本文下载于书本网,网址http://www.zaxsw.org/ 或进: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书名:《王的丑闻王后》作者 : 乔宁 试问有谁能忍受父母千方百计想将自己改造成另一个人 甚至连她最心爱的男人也把她当成双胞胎姊姊的替身 所以,所有与姊姊相关的特征,她全都扔弃 只因不愿他把她和姊姊重叠,与姊姊共分爱情 他却一直惦记着对姊姊的承诺,将照顾她当成义务 就算她闹出无数丑闻,依然独排众议,执意娶她── 最后,她答应履行这场婚约,并在心中立下一个赌注 没有时间限制及筹码,只要可以让他忘记姊姊 她愿意倾尽所有,放手一搏,努力争取他的心──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爱的人始终是姊姊 与其心碎失去自我,她宁愿选择放手 成全他投入另一个更神似姊姊替代品的怀里…… ================== ☆、第一章   乳白色的法式宫廷风化妆镜中,倒映出一张精致的少女脸蛋。   淡淡轻扫的细眉,迷蒙的娃娃大眼,突出巧挺的小鼻,樱桃色泽的唇瓣,一头长及胸下的巧克力色深棕长发……假若不开口说话,她真像是一尊橱窗里的娃娃。   但是真人娃娃的身上穿着一袭素面全黑洋装,左上臂还别着一支白麻,透露出她刚参加过一场丧礼的讯息。   镜台上,躺着一张犹新的照片,照片上两个少女,两张如出一辙的美丽脸蛋,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微笑的弧度约略有别。   身穿黑洋装的少女静静看了照片一会儿,又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那连露出厌恶神情都依然梦幻甜美的面貌,竟然成了她的痛。   她不要跟“她”一样……   她不要当“她”的替身!   拿起躺在照片旁的一把银色剪刀,将漾动着光泽的深棕长发整头撩起,娃娃般的圆眸冷冷看着镜中的自己。   喀嚓。   当银色剪刀一闪而过,深棕色长发立刻落下,倒映在镜中的少女双眸清冷,已经遗失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迷蒙。   身上的那袭立领黑洋装,像是在哀悼落了一地的深棕长发,她挥动剪刀,继续将剪到及肩的发,持续减短,直到耳下。   没了那头飘逸长发,那个男人和其他人就无法望着她,却喊出孟美的名字。   那个男人,甚至在丧礼上拉住她的手,用看着孟美的眼神,哀痛地凝望着她,那一刻,她恨起自己这张脸,更恨起所有跟孟美相同的特质。   从今天开始,她不当替身,所有与“她”相关的特征,她都扔弃,宁死也不愿意让那个男人把她与“她”重叠。   她,不要一份与“她”共分的爱情。   所以她决定把对那个男人的爱,完全割舍,一分也不留……   ※※※   橘子日报头版──   商界名人关系混乱,殷旭海未婚妻夜会其他男人,爆发一连串丑闻?!   知名已婚企业家──“皇裔”集团总裁展皇修,昨日晚间八点钟左右,被媒体拍摄到与一名女子步出“皇裔”集团公司,两人互动亲密,并在秘书陪同下,两人齐同搭上展皇修座车离开。   根据记者深入了解,此女子的身分,即是孟氏企业总裁的掌上明珠,名为孟梦,此女更是殷氏财团总裁殷旭海的未婚妻,如今却被媒体捕捉到与展皇修过从甚密,个中关系相当耐人寻味。   据“皇裔”集团内部员工私下透露,孟梦经常出现在公司,不需经过通报,即可搭上高阶主管专属电梯,直达总裁室,时常一待就是数小时之久。   孟殷两家长年交好,孟氏以连锁餐饮业起家,如今排行台湾企业前二十大;至于发迹于日治时代的殷家,早期经商致富,后来家族成员逐渐跨足到政界,财团经营的版图更是扩及全亚洲,甚至延伸到中南美洲,财团总值超过千亿美金,无可估算。   近几年来,孟殷两家的联姻始终未果,殷旭海与孟梦虽已订婚多年,但一直尚未完婚,如今孟梦又与“皇裔”集团总裁私下密切交往,日前才被拍到展皇修亲自开车送孟梦回住处,如今又被拍到亲密共乘照,两人是否已经衍生出一段不伦的婚外情,后续消息有待追踪调查。   王八蛋!这些记者哪天不跟拍,偏偏选中她去找展皇修商谈“甜蜜萌萌”二店的时间,未免也太神了吧!   刷的一声,孟梦将手中的橘子日报头版阖上,直接扔进纸类回收筒,转正身子,端起店里女仆服务生泡好的咖啡,慢悠悠地啜饮。   “老板,刚才登在头版上的照片不就是你跟股东吗?”女仆优可好奇地瞠圆眸子,眨巴眨巴地瞅着帅气老板。   孟梦烦躁地拨了拨短薄的奥黛莉赫本头,平时脾气甚好的她,美眸忽然一瞪,吓得优可不敢再问,转身默默飘走。   对她来说,这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展皇修这个冰山男最爱的就是他的天兵老婆江明茵,江明茵跟她以及罗晓葳又是好几年交情的超级死党,加上展皇修又是投资她开设女仆店的最大股东,她不跟他过从甚密才怪!   坏就坏在这个展皇修有一个死也不愿意让老婆曝光的原则,媒体死跟多年,就是一直拍不到正宫的照片,反倒是她这个正宫好友,每回去找展皇修讨金援或是商谈时,就这么“注死”被拍个正着,每次见到记者刻意乔角度拍摄,搞得两人好似真有什么猫腻,她内心真的是泪流满面啊。   叹了口气,捧起胖胖曲线的马克杯,孟梦又抿了一口滑顺的咖啡,搁在桌边的智能型手机却刺耳地响起。   那男人还真准时。接起手机的同时,孟梦讽刺地想。   “你是故意的吗?”   一接通,那头传来的是令她心悸的低沉嗓音。   握着机身的那只皓腕半僵,孟梦心脏抽了一下,目光低垂,轻咬下唇,暗自深呼吸好几次,才故作清冷的开口答复。   “殷旭海,我已经警告过你好几次,不要随便打电话给我,也不要妄想我会嫁给你,你耳朵长茧了吗?需不需要我录制成CD,让你每天睡前睡醒各听一遍?虽然不能帮你超渡,但至少可以让你清醒一点。”   最末两句嘲弄,她自认挺幽默的,只可惜手机彼端的男人却是个幽默感缺乏的冰山男。   “我爷爷很生气。”殷旭海口气冷得快结冰地道。   “喔,那很好啊。”孟梦一点也不意外。殷家发迹得早,主要操盘者是高龄近九十岁的殷家老太爷。   殷孟两家的商业联姻其实是个意外。   原先殷老太爷是中意跟殷家一样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唐家,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抵不过命中注定的意外。   几年前一场不算正式的社交派对上,殷旭海认识了孟家双胞胎──说起来孟家在商场上也不是小角色,只是比起发迹很早的殷家还是有段差距。   殷旭海那时候才二十二岁,还在国外名校攻读硕士学位,趁着放假回国探亲,却被喜欢跑趴的堂兄妹死拖活拉带去一场生日派对。   那是孟家双胞胎的生日,两人不仅长得像娃娃,姊姊名字是孟美,妹妹名字是孟梦,合起来变成了一个“美梦”。   见过双胞胎的人无不赞叹这名字取得再适合不过。   那是殷旭海第一次帮女孩子过生日,性格偏冷的他,对温柔文静的孟美一见倾心。   正值花漾青春的孟美,梦想着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在这个时候遇上年轻俊美的现代版王子,很快就沦陷。   两家的婚约是殷旭海主动向殷老太爷请求提出,孟家因为能够攀上这座高门而欣喜若狂,尽管当时双胞胎的年纪也不过才十七岁。   得到双方家长的允许,两家约定好,等到孟美二十岁那年生日订婚。   但,都说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要留给命运来敲定最后结果。   体弱的孟美因为红斑性狼疮病发,在订婚宴前两个月猝逝。   她们是双胞胎,拥有相同容貌,一样修长的身段,唯一不同的是,自从孟美的告别式过后,孟梦一头深棕色的长发已经剪去,如今是贴耳的奥黛莉赫本头。   殷旭海想得到的那个“美”梦,已经死去,如今只剩下一个残存的“梦”。   她是孟梦。   喜欢晒太阳,热衷各种户外运动,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开朗少女。   孟美却不一样。   她弹琴,学国画,喜欢坐在温室赏花,在下雨天撑着伞欣赏雨中景色,是温柔又腼觍的文艺少女。   她们有着让人分辨不出的相同脸孔,相似的身形,就连头发长度也一样……至少在孟美死去之前。   不想任何人把孟美的影子强加在她身上,她在丧礼过后,亲手剪去那头深棕长发,完全扔掉所有与孟美风格相同的衣饰。   如今的她,蓄着短薄赫本头,打扮利落,娃娃般精致的容貌,却闪耀着坚毅光芒的不驯神韵。   她不要当孟美的替身,即使……她也爱着殷旭海。孟梦低掩着长长的睫毛,心田是一片荒芜。   没错,在孟美一颗芳心彻底沦陷的同时,她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殷旭海俊美天生,贵气优雅,因为母亲是留英的高学历名媛,从小受到英式教育的影响,性格虽然偏冷,但举手投足却是十足的绅士风范。   “梦梦。”   一声沉朗的低唤,惊醒了严重走神的孟梦,唇上传来一丝痛意,她赶紧松开咬得太重的贝齿。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叔叔昨天来过公司找我。”   殷旭海是商人,商人最是伤人,他提起这个,自然有其用意,她不会蠢到听不出来。   纤指揉上额际,明明已经灌了大量咖啡因,但孟梦一听这句话,立刻犯起头痛。   为了能顺利攀上殷家这扇高门,她父母无所不用其极,当初孟美一死,立刻提出由她顶替完成婚约。   最可笑的是,殷家人竟然也真同意了。   加上这一年来全球金融风暴,孟氏餐饮集团前几年进军大陆市场失利,如今又想卷土重来,需要更强而“有利”的帮手,自然是死死地巴住殷家这头大肥羊。   “如果我爸够诚实的话,应该有跟你说过,我在前几年就已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互不往来了,所以不管我爸对你做了什么承诺,都与我无关。”孟梦冷硬回道。   “你父亲需要殷氏的金援,而我想要你。”   稳住频频发抖的手,孟梦深吸一口气,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谎言,“你只是想要一个长得像孟美的娃娃,陪在你身边,让你可以假装一切都很好。”   替身梗太老太恶俗,她不屑陪他玩这种爱情游戏。   “孟美希望我可以照顾你。”手机那头的男人,鼻息沉了些,不再如先前那样清浅,隔了片刻才回应。   “那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我不想跟你牵扯上任何关系。”   她无法理解孟美的想法,总觉得孟美临死前对殷旭海的要求太残忍,竟然想撮合他们两人,她一度自责的想过,会否是孟美发觉她也喜欢上殷旭海,更为此痛苦消沉过。   “我想娶你。”   “好,等你哪天可以亲口告诉我,你已经不爱孟美,我就嫁给你。”   一气呵成的把狠话撂下,孟梦拿开手机,拇指重重按下结束通话键,直接关机扔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她爱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是因为利益,因为孟美死前的托付,才想娶她,她恨透了这些!   时间不够长的缘故,他与孟美的感情只在萌芽阶段,或许爱得不够刻骨铭心,但终究有过一段。   她当然不会这么八股,或是道德魔人上身的要求他必须到死都只爱着孟美,毕竟那太不合理,人是孤独的动物,之所以渴望爱情,即是为了摆脱自身的孤独。   人终究是会变的,时间是流动的,人心亦然。   可她依然在乎,特别是她与孟美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容。   她无法想象,当殷旭海凝视着她的时候,还必须费心去揣测他心中想的人是谁,那实在太伤人。   揉揉已经打结的眉心,孟梦拒绝再想那些困住自己多年的烦扰,强撑起精神,投入今天的工作。   ※※※   经营餐饮事业并不轻松,往往回家时已是深夜。   孟梦疲倦的返回住处,只扭开了客厅里的一盏小灯,想到今早殷旭海的那通电话,心情郁闷,索性转上二楼阳台抽烟。   约莫十分钟过后,门铃刺耳地响起。   叮咚!叮叮叮叮咚咚咚咚……   听着急促催人的门铃声,她翻了个不雅的白眼,随手拨了拨被晚风吹乱的短薄发丝,捻熄短烟,才慵懒的返回屋内,不情不愿地下到一楼,替这位显然不懂礼貌两个字怎么写的不速之客开门。   大门一开,孟梦傻了。   那个早已经八百年没见的男人,正一身酒气站在她家门口,那张深邃如雕刻的俊美脸庞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冰山形象彻底瓦解。   不等她回神阻止,殷旭海迳自侵门踏户,进到客厅。   醉意浮动的墨眸浏览过一圈,这一带是近年新建的高级住宅区,主打的是极简北欧风格,淡淡的白,线条单纯的装潢,重实用性的摆设,看不到一丝梦幻的气息。   是了,这就是孟梦,这就是属于她的风格──简洁利落,明快干脆,没有任何遐想空间。   “出去!我没有同意你进来。”孟梦瞪大美眸,快步走到殷旭海身后。   殷旭海脱去西装,拉下领带,卷起微皱的袖管,高大精壮的身躯往海蓝色沙发里一靠,一下就占据了这片领域。   “我们必须谈一谈。”他十指合撑,深眸往上一掀,静睇着她。   孟梦还在傻,瞪着他解开衬衫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结实的胸肌,忍不住退后两步,心头为之一颤。   “我们的谈判早已经破裂很久了,你忘了吗?”冷静,她必须冷静,不能因为这个男人忽然现身,就自乱阵脚。   “我爷爷希望我们可以尽早结婚。”他说话向来直切要害,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握一切。   “那是你家的事。”她双手抱胸,一七二公分的修长身段站得僵直,短发反衬出五官的细致立体。   他在心底微笑,因为她一点也没变,还是记忆中那样的叛逆反骨。   孟梦小心戒慎地瞪着他,当然没错过他眼神的每个变化。   用眼睛微笑又是哪招?而且他为什么偏要选在喝了酒之后找她谈?太可疑了!   “我们有婚约。”他口吻浅淡。   “搞清楚,是你跟美美的婚约,不是我。”忍着心痛,她冷冷提醒。   “我想照顾你。”   心跳猝然飞快,她别开眼,不去看他,害怕对上他太幽深的双眼,那会使她软弱。   她寒着娇颜,冷哼,“我不希罕。”   “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扬眉,冷酷的问︰“因为孟美?”   “对,你不能因为得不到孟美就转而想要我,我不是替身!”   “我从来没说你是。”他揉了揉太阳穴,倘若不是身上散发着浓重酒气,那太过冷静的口吻,和严酷的面部表情,全然窥不出半点醉意痕迹。   他必须灌醉自己,才能面对这座火药库,她太强悍,从不肯示弱,甚至为了抗议父母一再将孟美的影子强加在她身上,愤而剪去长发,换上中性打扮。   “所有的人都想把我当作孟美,我不相信你没有。”   停下揉按的动作,殷旭海目光灼灼、深邃地凝视着她,“我确实喜欢过孟美,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人是你。”   莫名被戳中心思的孟梦一怔,膝盖微抖,索性转身背对。   望着她双手反抱在腰前,纤长的身子透出一股脆弱,殷旭海眯起了深眸,记忆一下子拉得好远。   他忘不了,那天在孟美的葬礼上,她咬着唇,美眸含泪,瞪着喊错名字的他,那充满怨恨的一瞪,如结冻的冰刃,几欲刺穿他的心。   也许是在那个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残忍的事。   也许是在那个瞬间,他意识到失去双胞胎姊姊的她,内心有多痛。   也许是在那个瞬间,他兴起了想照顾她的念头,直到现在依然不变。   殷旭海起身,靠近她,将她拉入自己怀里,轻轻拥住。   孟梦一怔,错愕地转身,对上的却是他半醉的面容。   及时捂住他即将落下的吻,她退出他的怀抱,用着充满敌意的眼神回瞪。   “你喝醉了。”   殷旭海微笑,像个优雅的绅士,但骨子里的恶劣与野蛮却不容人质疑。   “你总是很清醒。”他淡淡地说,见她骄傲的扬起下巴,又说︰“但是有时太清醒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她收起笑容,美眸又是一瞪,“总比你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的人是谁好吧?”   他不爱她,只是因为孟美的托付,所以想照顾她,她无法接受这种烂原因!   她甚至怀疑,他是因为出于对孟美的爱,移情作用到她身上,之所以这么坚持娶她,只是为了她这张与孟美相同的容颜。   思及此,一股深浓的内疚顿时涌上来。爱上殷旭海,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至今无人知晓。   即使孟美已经不在人世,可她依然对此感到内疚,却又矛盾自私的希望殷旭海可以完整的爱上自己,而不是因为在她身上找到了与孟美相同的特质而动心。   殷旭海不怒反笑,“你一定要这样把自己困住才甘愿?”   我不要你是因为孟美才娶我。这句话,像刺梗在咽喉,碍于自尊,她始终说不出口。   孟梦别开视线,仓皇躲开他的目光质问,“已经很晚了,请你离开。”   殷旭海默视她片刻,不但没有离去,反而一派慵懒地坐回沙发,彻底无视屋主的错愕瞪视。   “我累了。”他兀自沉吟,双臂交横在胸膛前,闭眼假寐。   面对此景,孟梦彻底傻眼,气闷地走近,伸出手想把那个赖在沙发上不走的男人摇醒。   但是当她的手一触及他坚硬的肩头,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上指尖,她身子轻轻震了一下,着了火似的缩回来,双颊微微染红。   “随便你,大门在那边,你请自便。”心慌意乱地把话扔下,她转身逃离客厅,比起沙发上坐姿闲适的男人,她更像是错闯的不速之客。   听见错沓的脚步声远去,殷旭海睁开深黑的眸,眼底虽有疲意,嘴角却浮上淡淡一笑。   ※※※   这是孟梦生平第一次在闹钟响起之前醒来,只因为焦虑,还有莫名的期待。   掀开花穗纹饰的软被,孟梦套上绒毛室内拖鞋,随意拨顺了轻薄的赫本头,快步走下二楼,眼下的淡淡青影,透露出她昨夜的睡眠品质很差,几乎是每两个钟头醒过来一遍。   他……离开了吗?   已经九点半了,他这个大总裁应该赶着进公司数钞票,不可能还像个喝醉的无赖坐在她家沙发上……吧?   绒毛拖鞋停留在厨房入口,孟梦瞪大双眼,看着正在使用咖啡机,冲泡了两杯卡布奇诺的男人。   “殷旭海,你当我家就是你家吗?这里不是全家便利商店。”火大!他以为这里是哪里?   他转过身,一手捧着咖啡,身上的衬衫皱了大半,发丝散下,即便窝了一晚沙发,双眼仍是熠熠有神。   “早。”他向她举杯,然后递过另一杯给她。   孟梦好想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挣扎好片刻,终究还是伸出了手。   这是她家,她的咖啡豆,她的咖啡机,没有道理不喝。   “你不用赶着上班吗?”她的视线很难不落在他身上,他单手扶在流理台上,低下眉眼,啜饮咖啡的惬意模样,彷佛他才是这片领域的主人。   “我决定今天放自己一天假。”他不在意的说。   她冷哼,不予置评,然后低头轻啜一口香浓的卡布奇诺暖暖胃,感觉糟透的心情好上很多。   殷旭海静静睇着她,沐浴在晨光之中,穿着长及脚踝的睡袍,短短的发尾微翘,本该充满了俏皮感,但她的神情总是那样不驯,美丽大眼时时充满挑衅,就连可爱短发都成了她独有的特殊标志。   心底滑过一阵暖意,他望着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因为病痛逝世的孟美。   像是能看透他的思绪,孟梦的视线忽从杯缘上抬起,口吻带刺的问︰“你在想孟美?”   殷旭海没否认。   心头像被千针万刺戳开了伤口,孟梦转过身,重重放下马克杯,冷冷地说︰“你滚,滚出我家。”   他走上前,轻轻拉住她手腕,反被她用力挥开。   “梦梦,你不能阻止别人透过你想起孟美,你们……”   她忽然别过脸,美眸蓄着一层水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正是我痛恨的,孟美是孟美,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心一紧,他盈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中,她奋力挣扎,动作之大,甚至拍落他握在另一手的马克杯。   匡啷,马克杯砸在地上摔成粉碎,一如她纷纷落下的眼泪。   殷旭海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失控的情绪,只能倾尽全力拥住她,她不领情,拚命想推开他。   “殷旭海,你滚!”   “你冷静一点!”他低喝。   “不要看着我的脸想孟美,你这个混蛋!”   “梦梦!”   殷旭海也被她的偏激惹怒了,架高她不停扭动的双手,忽然压低重心,狠狠吻住她。   一瞬间,安静下来。   孟梦瞪圆水眸,难以置信他竟敢这样做。   她应该推开他,应该狠狠踹他一脚,或是把脸别开,不该让他继续加深这个吻。   但……她办不到。   她甚至任由他灵活的舌尖滑入芳腔,舔舐过丝绒般的每一寸,残留的咖啡香在彼此嘴里流动。   他们吻得太深入,忘了周遭的一切,甚至连有人进到屋内都毫无警觉……   “笨梦梦,你居然也会忘记锁门喔?”   忽然撞见激吻画面,拎着丰盛早餐上门寻友的江明茵一整个错愕。   孟梦蓦然醒神,急忙往后退开,双颊已是一片艳红,殷旭海眯着眼,贪望了好片刻,才转身离开。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殷什么的……”江明茵掩嘴疾呼,一手比着擦肩而过的高大身影,彷佛在指认犯人似的。   殷旭海没带走西装外套,旋即离去,孟梦知道他是故意的,心底很气,但残留在唇上的温度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渴望他的吻,渴望他的温度,她可悲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梦梦,这是怎么回事?”江明茵奔到她面前,揪着她喋喋不休的追问:“你怎么可以让他进来?你怎么可以让他亲你?”   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再看看小笨蛋江明茵誓死问出结果的势在必得,孟梦扶着额苦笑。   这下有得头痛了。 ☆、第二章   “其实你根本就爱看殷旭海对吧?”   一句轻柔却刺骨见血的问话,击碎了已经笼罩在客厅太久的沉默。   不知该从何向好友开口解释的孟梦,望看一向迷糊,却在这时候特别犀利的江明菌,孟梦表情微讶,纤白长指甚至颤了数下,因为她很可笑的发现一件残酷的事实一她竟然连否认的勇气都没有。   她爱殷旭海吗?   说爱或许太过,但是打从那个男人第一次走入她视线之内,她年轻懵懂的心即为之深深悸动。   她无法不喜欢他。   他是一颗璀灿熠熠的星辰,不必言语,不必动作,自身就会散放出摄人的光芒。   体弱多病的孟美则是众人巫欲呵护的公主,她温柔文雅,说话娇细,梦想着长大之后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芭蕾舞者,或是钢琴演奏家。   在众人心中,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孟美是爸妈捧在手上的珍珠,虽然不至于偏心太过,但是孟梦知道,她永远比不上光彩夺目如珍珠的双胞胎姊姊。   她们虽然拥有一样的容貌,却有看完全回异的性格,无论是说话语调、微笑弧度、走路频率、思考逻辑……什么都不同。   她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独立个体,偏偏……偏偏有着相同的脸蛋。   为了隐藏对殷旭海的悸动,她必须小心翼翼,甚至不惜以充满敌意的态度面对他——至少在孟美过世之前,对他的不善与藐视,都是出自于为了隐藏真心的伪装。   但是,之后的一切都乱了。   孟美死后,疼爱孟美的人开始将这份关注转移到她身上,渐渐地,他们将她与孟美混为一谈,甚至有几个年事已高的远房亲戚,总会把她当作孟美细心照顾。   更别提害怕殷家毁婚的父母,他们巴不得能将她彻头彻尾改造成孟美,不准她再将头发剪短,不准她穿裤装,订下一大堆规矩。   她恨透了这一切,但是,她始终无法割除对那个男人的感情。   “菌菌,等晓蔚回来,你们一起当我的伴娘吧。”   孟梦不咸不淡的口吻,让江明菌在错愕之余,心也跟看刺痛了起来。   “梦梦,你疯了?}你确定殷旭海是真的爱你吗?你不是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孟美,他想娶你也是因为孟美?如果真是这样,你还想嫁给他?”江明菌整个人已经呈现大暴走状态。   孟梦拍拍她的头,就像是在安抚小女孩似的,牵起无奈的苦涩浅笑。   “我无法确定他的心,但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万一他真的只是把你当作替身呢?你都没想过这一点吗?”江明菌急得快哭出来,原本拿在手中的早餐干脆扔在窗台上也不吃了。   当初为了反抗这桩婚约,孟梦不愿意成为商业联姻下的牺牲者,甚至不惜与父母决裂,她被中断了一切经济上的支持,从富家千金变成一个必须打工养活自己的穷学生。   但也幸好孟梦早有此打算,加上她性格坚毅独立,虽然从小过着富裕生活,却也不是狂风一吹就枯萎衰微的温室花朵。   她聪明又勇敢,凭看自己过人的能力,靠着积蓄以及打工,供自己读完大学,颇有生意头脑对金钱又斤斤计较的她,前年更在好友老公大方资助之下,开了一间名为甜蜜萌萌的女仆餐厅。   这几年媒体不断捕风捉影之下,孟梦跟江明菌老公的荒谬绯闻不断被过度渲染成一则大丑闻,原本她还窃喜这样一来,殷家很可能就此解除婚约,   却没想到殷旭海这么坚持,还是不愿意放手。   “逃避了这么多年,我累了。”孟梦垂下长睫,眼底泛看难以察觉的一抹脆弱。   “那个姓殷的该不会对你爸妈施压,想要用这种卑鄙手段娶你?”   尽管没见过殷旭海几次,但是江明菌对那个俊美冷酷的家伙印象实在坏透了,虽说她自家亲亲老公也是走这种冰块男路线,但是那个殷旭海简直冷漠得像是没人性的野兽。   呢,这样形容或许有点太超过,毕竟她口中这个没人性的野兽可是媒体追逐的俊美金童,还被夸大形容为殷家王朝的新一任国王。   “小笨蛋,如果他要施压,根本不必等这么久。”孟梦摇摇头,一脸江明菌很没救的样子。   “臭梦梦!又损我!”江明菌暴走,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所以你真的决定好了?确定要嫁给他了?”   “殷家的老太爷已经快九十岁高龄,殷家想赶在他翘辫子之前,帮殷旭海娶孙媳妇。”孟梦嘲弄的说。   “那是他家的事,我才管不到,我在意的是你怎么想?难道你真的要嫁给一个根本不是真心爱你的男人?”   孟梦爱看殷旭海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问题是,假使殷旭海只是想将她当作一个替代品,他爱的,想得到的,只是她那张脸,那这个婚结了,对谁来说都是不幸的开始。   孟梦故作轻松的说:“孟美死前曾经要他答应会好好照顾我,或许,他已经把照顾我当作一份应尽的义务。”   “结婚可不是义务,你不能在毫无确定的情况下嫁给他,这太冒险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孟梦垂眸苦笑,可是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她对那个男人的爱,很深。   “梦梦!”   “殷旭海说的没错,我就是太清醒了,才会把自己变得这么尖锐,假如我连冒险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也许我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孟梦说话的同时,江明菌在她睑上见到了从未显露过的脆弱,那一点也不像是平常乐观狡黯的她。   好像只要一提起那个男人,孟梦多年来的坚强与勇敢就会一瞬间瓦解崩塌,那些看似无所谓的伪装都成了海市蜃楼,眨眼就消失不见。   孟美喜欢的,孟梦绝对不会碰,无论是含蓄典雅的淑女装扮,或是甜美秀丽的浪漫风格,孟梦连边见都不会沾。   所有只要是跟孟美搭不上边的,抽烟喝酒或是大声谈笑的行为举止,孟梦都做遍了,甚至还因此染上烟瘾。   她不要让孟美的影子出现在她身上,反之,她宁可被父母怨恨咒骂,也不愿变成孟美的影子。   试问,有谁能够忍受,父母千方百计想将自己改造成另一个人,完全抹杀掉原本的个性、喜好、打扮,光是想象就令人崩溃,孟梦能撑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江明菌在内心暗忖。   原因无他,只因为孟梦害怕,害怕自己会被殷旭海或是别人当作孟美的替身。   这个恐惧,一直是困住孟梦多年的心魔。   “梦梦?”望看又陷入沉思的好友,江明菌扯了扯她的袖管,试图拉回她飘得太远太朦胧的思绪。   “菌菌,其实我比你还笨,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笨蛋……可是就算这样,知道自已笨得可以的我,还是想嫁给他。”   黑色轿车切出车道,流利地驶进皇裔集团的专属停车场。   殷旭海步下车,已换上畏烫得一丝不苟的三件式订制西装,短发往后梳,露出饱满的前额,与一双深刻的眼眸,凌厉的目光如鹰,无人能招架得住,可他的动作却又是十足的绅士,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温润。   当他一踏进皇裔集团的接待大厅时,众人无不被那震摄人心的强大气场吓呆了。   毕竟很少有男人的气场强大到能够比拚得过他们自家总裁,特别是当礼宾小姐一听到对方报上来头,是殷氏财团的当家总裁之后,更惊呆了,立马通报总裁特助钱和柏。   五分钟过后,在钱和柏的带领之下,殷旭海被领到了总裁办公室。   “殷总裁,喝茶还是咖啡?”钱和柏睑上冷汗冉冉,一想起此人的未婚妻前几天才被媒体跟拍,与自家总裁闹了个乌龙丑闻,他就大感不妙啊。   总裁办公室外的宽敞会客室中,只见殷旭海坐在蓝丝绒沙发上,长腿交迭,双手交握,墨眸徐徐扬起。   被那双如冰柱般的视线扫过,钱和柏后背一阵森凉,心底吓得瑟瑟发抖。   冤有头债有主,跟你家未婚妻闹丑闻的人不是我,别错杀无辜路人啊!   还没等到答案,展皇修已从总裁室步出,两大冰山对决,钱和柏虽然很想留在现场等待厮杀结果,但在自家总裁一记眼神扫来之后,只好默默退开。   展皇修坐进长桌另一侧的丝绒沙发,与殷旭海正面相望。   “殷总裁今天特地过来,是为了前几天的新闻报导?”如非商场谈判需要,展皇修向来沉默少言,一开口自然直切重点。   殷旭海抬眼,目光冷肃,“我见过展总裁的夫人,我知道你跟孟梦没有任何暖昧。”   “看来殷总裁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我过来,是想跟展总裁谈个生意。”   “生意?”展皇修微微挑眉。   “我想出比市价高两倍的价格,买下你位在台北市区的那排黄金店面。”   殷旭海勾唇,目光炯炯,丝毫不因有求于人而压低姿态。   此话一出,展皇修当即了然。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以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请展总裁将你投资甜蜜萌萌的所有股份转让给我。”殷旭海直述来意。   “殷总裁这样做是为了孟梦?”   “我知道这几年展总裁因为夫人的缘故,对孟梦给予相当多支援,但展总裁毕竟是已婚身分,加上这几年媒体的刻意渲染,展总裁与孟梦的丑闻确实也让人感到相当困扰。]   其实殷旭海此说已算是含蓄,由于展皇修过度保护妻子不在外界面前曝光,苦无机会发挥的嗜血媒体,只好集中火力猛攻其他。   也因此,孟梦与展皇修的过从甚密,便成了绝佳的素材,加上她是殷家未来媳妇的特殊身分,展皇修又是已婚身分,媒体想不过度联想也很难。   两人大搞婚外情的丑闻也不是一两天在传,而是已经传了数年,对此,殷家长辈确实颇有微词,殷旭海的爷爷甚至一度震怒,找来孟家两老当面解释清楚。   相较于相关人士的鸡飞狗跳,反倒是当事人老神在在,展皇修作风本就低调再低调,也不爱跟媒体打交道,为了捍卫清白召开记者会大声宣誓这种蠢事,绝对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至于孟梦,当然也是随便它去,反正可以把父母活活气死最好,在与展皇修传不伦恋丑闻之前,因为她刻意的中性打扮,帅气利落的穿著,甚至一度还有媒体揣测她是蕾丝边,现在则已经进化成双性恋。   展皇修眼神一扬,染上玩昧的清浅笑意,「原来殷总裁也会在乎这些没任何实质价值的报导?”   殷旭海慵懒勾唇,不疾不徐地说:“倒也不是在乎,而是这本就是不必要发生的事,加上我的家人十分重视门风,不希望我的未婚妻在婚前闹这么多难看的丑闻。”   展皇修对他人家务事向来就不厌兴趣,也无意干涉,但孟梦是江明菌的好友,与他又素有交情,他不免对此事多留了几分心。   “恕我冒昧。”展皇修道。   “展总裁请说。”殷旭海扬手示意。   “殷先生也知道孟梦和我内人的交情,我对殷先生与孟梦的纠葛也多少有了解,想冒昧请教殷先生,你们这段婚约究竟只是单纯的利益联姻?还是真有实质感情因素?”   展皇修刻意改变称谓,以“殷先生”取代“殷总裁”,藉以暗示殷旭海,他此一间是基于孟梦朋友的立场开口,而非是彼关商业利益或其他。   殷旭海笑了笑,“我跟孟梦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解释清楚,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回复展先生,我不会伤害孟梦,所有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她。”   展皇修不看痕迹地观察看他的反应,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末曾闪烁半分,说话的语调亦是平稳有力,听不出任何一丝心虚作假的成分。   且不去谈论殷旭海对孟梦究竟有无情爱,至少他想守护孟梦的心意是不容置疑,至于爱不爱,究竟真不真心这种核心问题,恐怕就只能留待孟梦自己去解析。   敛起心神,展皇修伫立起身,对殷旭海伸出了大掌,面上难能可贵地露出一丝浅笑。   “我会盼咐我的秘书将相关文件送到殷总裁的公司,至于孟梦那边……”   两个男人握看手,交换一抹会心微笑,殷旭海轻松自若的笑道:“我会过去甜蜜萌萌一趟,跟孟梦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鬼才想跟殷旭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当孟梦接到展皇修的告知电话,气到一度想绑架展皇修的软肋,但在行动之前,那个即将成为刮蜜萌萌最大股东的可恶男人已经步入店里.   今天生意不错,店里坐满了无数宅男,一见到气场强大的俊美妖孽男走进甜蜜萌萌,瞬间表情都菁了。   收银台后方的孟梦冷看睑走出来,手一推,便将未来的大股东推出店门外,“这里不欢迎你。”   殷旭海眉头微挑,“再过不久,这间店面便会登记在我名下,你确定要把我赶出去?”   提起这个,孟梦就气,想不到展皇修居然会同意将店面以及投资股份转售给这男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孟梦不驯地反瞪。   “我只是希望可以多关心一下你经营的餐饮事业,听说你有意再开第二间分店??”   “对……”说完立即大大悔恨,她何必跟他说这么多?她确实是考虑履行婚约嫁给他,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从此介入她所有的生活。   “我可以无条件赞助你。”   “代价就是要我嫁给你?”她嘲弄反问。   “我只是想照顾你。”他不厌其烦的重申立场。   孟梦垂下眼眸,想起今早的那一吻,备受震摄的心情依然尚未平复。   她从不知道他对孟美的感情放得多深,也无从得知,但是从他一直惦念着当初对孟美的承诺这点来看,她想,孟美在他心中肯定占有一定重要的位置,否则他不会这般坚持,甚至在她闹出无数离谱丑闻之后,依然独排众议,执意娶她入门。   她爱看这个男人。   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这么多年过去,她试着逃避,试着远离,却依然还是无法舍弃这份感情,而他还一直穷追不舍的紧跟在后。   让我照顾你。   这是他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   他又怎会知道,当他这么说时,她的心总是被紧紧牵动,甚至好几次差点脱口答应。   她可以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长睫微微颤动,疲倦忽然席卷而上,孟梦拨开他以指尖细细描绘过她眉眼的大掌。   “殷旭海,我嫁。”她用着筋痕力尽的虚弱嗓音低语。   俊美的脸庞没有诧异,没有惊讶,只是微微一笑,仿佛这早已是在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但是我要保有我原本的生活。”她复又幽幽开口。   “我保证,跟我结婚,一切不会改变,我不会剥夺你原有的生活。”   “很好,我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语毕,孟梦旋过身,不想被他看透内心脆弱,挺直看纤瘦的背脊走回店里。   殷旭海望看她的背影,在心底无声叹息。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一个孟美,那像一个无形的禁忌,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很开。 ☆、第三章   婚礼那天早上,下起7一场绵绵细雨。   虽然是六月天,但是梅雨季刚走不久,天气状况还不是很稳定,阴蒙蒙的乌云在灰蓝的天空聚散不定,阳光浅浅露了个脸,一下又藏得不见影。   这场婚礼办得简洁隆重,无论是婚礼会场或是男女主角都是滴水不漏的完全保密。   婚礼会场就选在殷家旗下产业的一间六星级饭店,特别选在搭建着琉璃夭窗的顶楼枕园,视野绝佳,又可以杜绝有记者埋伏偷拍的可能性。   殷老太爷以前受日本教育,也有接受过汉学熏陶,思想上难免传统守旧,这一点也影响到婚姻上,光是偏房就有三个,加上正妻,一共有四个老婆。   殷旭海是殷老太爷正妻那一脉传下来的嫡长孙,无论是从名义上或是能力表现来看,他接班殷家王朝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许是不对外公开的缘故,婚礼会场的色调以典雅素净的白为基底,运用了大量的香水百合与淡白色蝴蝶兰装饰,每张桌上都摆着东成圆形的粉白色相间的伊丽莎白玫瑰花。   那被梵蒂冈视为国花的百合,象征着圣洁与忠贞,在这一刻看来却是无比的讽刺。   空气中挥散看清新沁鼻的花香,来去穿梭的重要宾客都是足以憾动政商界的大人物,其中最引人侧目的,就是来自澳门,身上流看葡萄牙皇室血统的黎冠亦,以及商界要角的展皇修。   这两位男人现身在婚礼会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罗晓蕨跟老公前两天才回到台湾,一出机场,就接到孟梦邀请她当伴娘的电话,再没多久,又接获江明菌嚷嚷不休的电话炮轰。   这场婚礼,江明菌完全站在反对立场,罗晓蕨却没多说什么,准时抵达饭店,称职的当起伴娘。   直到婚礼开始前一刻,江明茵依然吨看粉唇,试图煽动孟梦逃婚。   “菌菌,别闹了。]罗晓蕨叹了口气,将江明菌拉回身边,不让江明茵继续干扰新娘做最后的准备。   「我没闹!这次胡闹的人是梦梦门   精致丽颜被白纱掩住的孟梦只是轻轻微笑,灵韵通透的美丽大眼始终半垂看,掩盖了眼中的情绪。   不理会好友的苦心劝导,孟梦像个精致美丽的真人娃娃走出休息室,来到婚宴入口,挽住等待已久的父亲的手臂,拖着曳地三公尺的手工蕾丝婚纱,头上戴着白玫瑰花圈的花童走在前方,撒着粉白色玫瑰花瓣。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伊丽莎白玫瑰花、素雅的香水百合、空灵的白色蝴蝶兰……这些都是孟美喜欢的花,不是她的。   这场婚礼来得太快,她甚至没能参与筹画过程,全是由父母与殷家人决定所有流程与细节。   她喜欢鲜活艳丽的火焰玫瑰花,或是色泽浓丽的郁金香……爸妈他们大概认为,只要是孟美喜欢的,她也喜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红色地毯的尽头伫立看将要交换一世承诺的男人,殷旭海。   她的喉头却像是梗住了什么似的,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眶微热,但是眼泪全都堵在心口,涌不上来。   比往日装扮都来得更俊美高贵的殷旭海站姿英挺,就像是手握镶金权杖的冰雪国王,等看心高气傲的皇后臣服膝下,沦为他的裔奴。   他眼神深远,直望着她步伐浅缓地朝自己走过来。   镶缀着珍珠与各色宝石的花冠头纱掩去了她的面容,婚纱款式以彰显优雅气质为主,走复古典雅的设计路线,蕾丝与细白软纱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烘托出她本就唯美梦幻的精致美丽。   她像个最顶级细致的芭比娃娃,缓缓停步在他身旁,   她很美,很精致,上了无瑕底妆的肌肤像珍珠,浅浅低垂的双眸就像水晶璀灿。   他看了魔似的伸手掀开头纱,就像是拆开裹住娃娃的层层外包装。   「你知道你看见的人是谁吗?”她颤抖看嗓音问。   殷旭海皱起了眉心,眼眸微眯,看看这张美丽面容下的不驯灵魂,她不是那个纤细娇弱的孟美,她是自主独立很有个性的孟梦。   “梦梦。”他叹了口气,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低垂的嘲弄大眼忽然一楞,缓慢扬起,她像是看见外星生物似的瞪看他。   她这种表情的确很污辱人一好像无声说着:原来你的眼睛没瞎,你还认得出你要娶的人是谁。   殷旭海有那么一撰间想笑,但他的性子本就偏冷,笑容罕见。   “我答应过孟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但是他接下来的这句话,却令她痛得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我会倾尽我的一切守护你。”   “是吗?”陶瓷娃娃般的精致美颤露出违和感浓重的讽笑,“守护我?”   她被他墨黑浓边的眼眸迷惑了,心防也跟看摇摇欲坠,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雾白迷茫,视线内只看见得他一人。   “梦梦,嫁给我,把你交给我。”   她茫然,浮上眼底的热雾已然模糊了视线,但是依然可以准确地锁定他的睑庞。   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筹码,只要轻念一声她名字,戴在她睑上高傲的面具就会崩落。   他太狡猜,太邪恶,也太懂得掌握她的弱点,光是一声名字,就能打乱她的全盘心思。   不!她不能输!   她不要沦为真迹的膺品,之所以会答应履行这场婚约,是因为她在心中立下了一个危险的赌注。   她想赌,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筹码,只要可以让他忘记孟美,爱上她,就算这场婚姻持续到末日尽头的那一天,只要还有胜算,她就会赌下去。   这是一个连她自己都窜到疯狂的赌注,倾尽了所有,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感情,甚至是她接下来的青春岁月……   她并不清楚他的心中究竟还有没有孟美的残影,但她爱他,也想成为他的爱。   即使他真的是出于一份对孟美的承诺,基于义务才娶了她,她依然想放手一回,去努力争取他的心。   所以,当殷旭海当看周围观礼的众人面前,用看醇厚低朗的声音,宣誓那千年不遍的一句我愿意,她眼底那几颗晶莹的泪珠终究还是滑落下来。   然后,她听见自己用看颤抖的噪音,喃喃说了一声,“我愿意。”   念起来很轻很浅的三个字,却是即将把他们永远束缚为一体的魔咒。   无论过了多长的时间,这句爱情咒语依然坚贞地将他们两人困在婚姻的城堡中,永远逃脱不出来?一   点上了玫瑰熏香精油,整个浴室都弥漫看舒缓身心的淡淡香氛,孟梦靠在偌大的按摩浴缸中,卸了精致彩的脸蛋看得出痕惫。   她闭上眼,拒绝回忆今天繁琐又荒谬的婚礼过程,也不愿意回想起完成婚礼仪式后的那个深吻……   一个细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她,她下意识将光裸的颈肩往下沉,水面上全是熏衣草香浴球的白色泡泡,刚好可以掩藏水面下的美丽胭体。   推开门,殷旭海走进浴室,脱去了正式的西装礼服,衬衫钮扣已经松开好几颗,经过一番不可避免的繁重应酬,即使是向来一丝不苟的他,俊美脸庞也稍微显露了不耐烦的情绪。   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显露娇羞的神色,只是冷静回望。   他朝她走来,抽起放在一旁的大浴巾,示意她站起来。   [你泡太久了,对皮肤不好。]   她毫无惧色,从满满一堆的雪白泡泡中站起,大量的水滴顺看珍珠般光滑身子流淌而下,没有一头长发遮掩,妓好纤细的奶白色曲线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   他的自光始终落在她脸上,拉开浴巾两头,将那其白皙晶莹的诱人隅体包覆住。   她被他拉出浴缸,他拿起另一条干净毛巾帮她擦拭湿透的短发,眼神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淡漠。   她可以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他脸部表情的紧绷,眼底两簇折焰星火,被她发上水滴浓湿的半透明衬衫服贴在胸膛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孟美这个名字,就像是禁忌的咒语,光是想起,心就隐隐刺痛,她不要再去想,至少今晚不要。   他呢?   在注视她双眼的同时,他脑海浮现的女人会是谁?   这个反复纠结在心底的问题,是她多年来最大的恶梦,亦是让她不敢放手去爱的最大主因。   但今晚,她强迫自己遗忘,不去想起这个恶梦,放纵心底的渴望。   孟梦撩起了媚态可掏的迷蒙双眼,滑腻乳白的双手勾缠上他,将胸前突出的软峰偎近他半湿的胸膛。   他平稳的呼吸频率开始起了变化,那双好看的浓眉也微微皱出了几道折痕。   她在诱惑他。   如蛇般滑溜的身子完全贴附在他胸前,只隔看一条半湿的单薄浴巾,泡过澡的体温特别暖,像一把烈焰烧入他心底。   事实上,当她那张精致如白瓷般无瑕的脸蛋凑近他,他冰雪般的冷寂世界就开始融化,她如火,把他从里到外都喂热。   那张洋娃娃般的睑蛋,是他心上永远的伤,永远。   “你还认得我是谁吗?”她将柔软的芳唇抵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吹动气息。   “梦梦,把手拿开。”   “对,我是孟梦,记清楚了,你今天娶的女人是孟梦,不是别人。”她刻意模糊掉孟美的名字,不愿提起,希望就此将那名字埋葬在回忆中。   雪白的双臂勾紧他,她扬起甜腻的一抹倩笑,在他逐渐眯起的墨瞳中看见迷惘,她将弧度弯起的嘴唇印上他紧眠的唇。   他冻结如冰的心,在这一撰间产生了裂痕。   那把仿佛来自魔女诱惑的欲望红焰,透过每道裂缝,烧入了他冰封的心。   一点点,一滴滴,她探出软腻的小舌,舔过他线条太过严肃的嘴唇,直到他也做出回应,甚至狂野地反过来倾索她芳腔内的甜蜜津液。   那是纯感官的挑逗,也许并不涉及内心情感。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压抑太久、太多,压力在这一刻透过这一吻完全释放。   暖昧的吸吮声在两张密不可分的嘴唇中溜出,啧啧声响规律的回荡在耳边,刺激着他们的感官神经。   习惯掌控一切的男性大手环上纤细腰身,扣紧,再扣紧,好像想牢牢抓住什么,害怕倚在手中的这具娇躯会一眨眼就消匿无踪。   她娇烧放肆的吻看他,身子粮贴看他,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失控,浴室像是成了火炉般的懊热难耐。   他开始反守为攻,大手移到她脑后,用指腹上的粗茧轻轻刮磨看细嫩白皙的后颈肌肤,那是她的敏感带,她呻吟了一声,身子开始软下,顺势倒入早已等候多时的男人臂弯之内。   他将她打横抱起,她双手还是勾看他,像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轻轻掩下水雾大眼。   她被抱出浴室,送上了柔软的四柱大床,窗边的小桌上摆放了琉璃花器,整束优雅芬香的伊丽莎白玫瑰被置在花器中,窗子半敞,晚风轻送,吹落了片片粉白色的玫瑰花瓣   她悲哀的发现到,那散落在空气中的玫瑰香气,竟是孟美房间最常出现的气味。   她想哭,但是欲望已经将她缠困,她连哭的力气都已经丧失,意识也变得昏沉,只能催眠自己不去想那个“禁忌”。   这只是刚开始而己,她要一步步打破“禁忌”,去争取他的爱,夺回他的心。   床体是透明白纱,带点淡淡的扮,蓝紫色的寝具像一团魔魅的火焰,仰躺在上头的她,像是即将献祭给邪恶巫师的甜美处女。   他倒来了一杯色泽鲜艳似血的香醇红酒,盛在剔透水晶杯中递给她,她接过颐了数口,喉间暖暖的,双颊也浮现瑰丽的晕红。   她还想多饮几口,却被他一把夺走。她酒量不算好,但也不差,看来他并不打算灌醉她才“好办事”。   她不知道这几年他是用什么方式排遣生理需求,但她可以从他饱含压抑的眼眸中看出深沉的欲望。   就是那道如海阁深的欲望困缚了她,使她可以原谅身旁一切与孟美相关的小细节,不去计较在乎。   壁灯是蒙胧的金子色泽,把他们的剪影染成了蜜色,当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湿透的衬衫已经脱去,裸露着精壮挺拔的土身。   他靠上来,将她环在身下,右臂圈住她发顶,俯近俊美睑庞,左手拨开粘覆在她额前的犹湿短发。   她美丽得像是易碎的娃娃,巧夺天工的精致,找不到一丝瑕疵,他的眼神迷乱,眉字露出几分狂猖。   “吻我。”孟梦看出他眼底的渴望,而她亦然。   殷旭海没有犹豫,低下头吻住那张令他渴望到心痛的红唇,深深地,狠冽地,吸吮缠吻。   男性的大手攀上了起伏的软峰,拨开浴巾,碰触看瓷器般光滑的雪乳,带看难以抑制的兴奋轻颤,轻柔如羽毛般地来回爱抚。   “嗯……”感觉到他拇指上的粗茧摩擦过逐渐挺立的蓓蕾,她忍不住逸出微弱的呻吟。   那一声声细小的娇吟,就像是甜腻的蜜流淌过耳边,令他更加激狂情动,欲念像失去控制的野火,烧烫了身体每一处的肌肤。   浴巾已经被剥落扔开,完美赤裸的娇躯已经泛开了一大片红潮,仿佛无数的粉白色玫瑰花瓣撒落在身上,可她身上却是刚才泡过澡的熏衣草香气,   可以安定不宁的心神,却安抚不了烈焰般的欲望。   他用看极度折磨人的缓慢速度,拇指轻绕看雪乳中心兜转,她弓起身子,嘴却被他恶意吻住,媚人的娇啼变成破碎不成音,像猫儿咪咪吟叫。   男性霸道的舌头在她唇腔内翻揽,汁液透过缠绕的双舌滴落,他才好整以暇地逐一舔去,在乳上玩弄的大手也没停下,轻搓慢揉,直到雪白乳峰遍布了粉红色的指痕。   他双眼灼灼地直视她的私处,看看那并拢的m心随着他口手并用的爱抚玩弄,.慢慢泛起了甜蜜的湿潮……   她无力遮掩那羞涩的处女禁地,只能半睁看雾气漾动的娃娃大眼,看他用着深沉邪气的目光紧锁看那处不放。   生平第一次的高潮因为他刻意的拖延,所以来得很慢。   他先是挪动俊颤,来到高耸玉挺的乳丘,细腻的舔吻看,直到整颗熟红的蓓蕾被含入湿热的口腔。   她咬住下唇,身子浸淫在一阵铺天盖地漫过来的快感当中。   吸吮的声响不客气地响起,像是爱不释口般的不绝于耳,甚至以大手托起两只高耸的水滴状软乳挤压揉捏。   奇异的快感像海浪淹过身子,她仰起细致的嫩白长颈,红艳微肿的小嘴飘出浪荡的啼吟,“啊……”   单单只是一声轻缓如羽的娇啼,就能引起他体内最野性冲动的欲望。   大口含住乳白色的圆乳,男性手指稍嫌太过急切,失去平日沉稳气度的滑入她双腿之间。   那火烫的触感令她浑身一颤,下意识想抗拒异物的入侵,但是那只狡滑的男性大手已经探入柔润的花谷,轻轻覆上前端花蒂揉弄。   平坦的小腹开始燃起了一团热焰,抑止不住的暖流泌出花径,她依然拒绝流露出羞涩的神情一她不要,也不愿意,在今晚让他有机会在她身上看见另一个女人的残影。   他力道强硬,不容她抗拒的分开并拢双腿,她咬看唇,忍下人性与生俱来的羞耻感,放纵意识堕落,也放任自己为他展露淫荡的一面。   只要不是孟美可能会做的事,她样样都愿意尝试。   欲望之前,就算是无所不能的天神也要投降,殷旭海早已经迷失了判断力,这么多年的压抑与隐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他无法不去沾惹她,碰触她,甚至让她嫩白晶莹的身子也染上情欲的色泽。   粗硬的指头滑入了花穴,感觉到她项间的紧绷,以及流淌出更多的透明爱液,他却坏意地故意停滞不前,直到她难耐空虚的妖烧摇摆,才轻轻在湿透的肉壁中搅动。   “不舒服吗?”他抵在她耳边沙哑的问。   “嗯……”她的回应却是一声声难忍的娇喘呻吟。   “等待了这么久,你终于是我的。”他吐出一口长气,弧度冷肃的薄唇微张启,含住她小巧可爱的耳珠,用牙齿轻轻啮唱。   她想问他,他口中的“你”究竟指的是谁,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她怕一旦问出口,堵在心口的那一汪泪水会倾泄涌出。   害怕他会喊出那个禁忌的名字,她骤然拱起上身,急切地吻住他轻喃的嘴,用看拙劣的技巧勾引他更加迷醉。   显然是奏效了,他深远的眼眸半掩,精实完美的男性身躯覆上她身前,膝头挤开她的双腿,使之弓在他身体两侧,呈现完全敞开湿浓浓花心的淫荡姿势。   他就像是一头饿坏了的雄狮,啃吻看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寡言的嘴唇在情欲的魔法下,竟是这般热情狂野,需索无度地吸吮着双乳。   光只是这样,就足以令她达到战栗不止小高潮,更别提接下来他抓高她一只玉腿,使它轻挂在他肩上,他的唇舌早已经沿着轻颤的乳蕾一路往下,在泛看珍珠光芒的雪白小腹上舔玩,留下一道暖昧的湿痕。   “啊嗯?…不要舔那里?…”   他双眼深闇,膀间的男性已经肿胀鼓起,火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拂过她最脆弱的敏感秘境。   就在她几乎快无法承受这种温柔的折磨时,他已经低下头,用嘴时轻时重的含舔花蒂前端的珠蕊,还沾看透明爱液的手指又重新回到紧窄的耗穴,旋转抽动。   高潮如缤纷的烟火在眼前炸开,她闭起双眼,眼角却滑下一颗颗圆润的泪珠,小嘴已经迷乱的吟哦着。   不知何时,埋在穴径中的男性长指已经被湿热的舌头取代,柔软的舌头在颤缩的肉蒂中翻搅,有时还会狠狠良吸吮,丰沛的爱液全被他大口吞啦o   她双手高举过头,紧紧揪住软练A的羽绒白枕,随看他舌头进出的律动,放荡地扭摆雪白娇挠的桐体。   一次又一次,她被他的舌头与长指推上了情欲的巅峰,薄汗细密的覆上了身子,震晃的椒乳被他亲吻得更加饱胀。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忍耐,还是正因为他已经忍了太多年,忽然间得到手了,他要用尽各种手段细细品尝她。   欲望的魔力太强大,她已经忘了此时的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不是一个替代品,只想被他狠狠的疼爱。   他确实也够狠,非将她逼到羞耻心完全丧失的境界才肯罢手,又一次的高潮过后,他终于褪去下身的衣物束缚,释放出那怒嚣的巨大昂扬。   她低低惊喘看,看看那粗硕的男性欲望是怎么抵在湿亮的花穴前端,轻缓缓地厮磨着,酥麻的快感在下一秒间快速地扩散到四肢百骸。   被欲念逼出了深藏在心底的泪水,她了喽喽低泣,却无法挣脱欲望加诸身上的浪荡枷锁。   已经沉溺在他的操弄中无可自拔,她没有任何方法逃脱他的给予,想张嘴哭喊,也被他的薄唇完全封住。   那炽热的昂扬挺入了她身体,把男人最脆弱也最邪恶的分身进入她,让那狭窄湿热的蜜穴充满了他的存在。   初时撕裂般的痛楚很快就消却,紧接而来的销魂快感才是真正的洗礼,她弓起美背,双眼迷蒙似有泪,脆弱的神情让他心疼。   他双手托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虚软无力的藉臂环上他的颈肩,下身的纠缠却更加紧密。   “啊……嗯……”她双睑红若盛绽的玫瑰,随看他抽插的频率上下荡晃,雪白的乳峰像是翻腾的白色波浪。   他低下头,合住那宛若花苞般的红艳蓓蕾,让它在湿热的嘴中绽放。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是睁开美目就能欣赏他因为情欲而绷紧的俊容,所以她努力不让双眼闭上,直到高潮抵临的那一刻,才将脸蛋侧靠在他硬固的肩头。   她高潮了,可是他还没有,染上大片红潮的颓软身子又被放倒下来,他揉玩着依然绷胀的雪乳,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爱液因为肿胀男性一次次的推挤而洒落在床单上,渲染成一大块淫靡的湿痕。   “出去……我累了。”她忍下呻吟,命令他退出她体内。   “我还不累。”换言之,他的需求还没被满足。   她懊恼的呻吟一声,却看见他削瘦的俊睑飞闪过一抹坏笑,她几乎以为那是高潮过后的幻觉。   那么邪气的笑容一点也不像他该有的样子……   没时间深想,他压覆上来,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推拒的双手也被他一举擒握,扣压在头顶上方,随看他逐渐猛烈的进入频率,硬邦邦的胸膛摩擦着她的乳尖,酥麻了细嫩的肌肤感官。   她又被他拖入了欲望的浪涛,直到午夜还上不了港岸…… ☆、第四章   “旭海,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女孩的嗓音因为虚弱而飘帅。   “你说。”男人的噪音异常坚定。   “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梦梦,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喉.”   “美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梦梦她……”   “梦梦她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就像你喜欢我那样的喜欢她,就像你疼爱我那样的疼爱她。梦梦看起来坚强,其实她比我还脆弱。”   是梦。   直到如今,他依然时常会梦见孟美死去之前的那段画面。   孟美攒握看他的双手,眼眶凝泪,嘴角却扬着一抹柔美的盈盈浅笑。   她跟孟梦从来就是形影不离,她担心自己离开,孟梦从此就会落单,而她最信任的异性就只有他一人,因此她将孟梦托付给他。   一股湿热柔软的触感,逐渐将殷旭海从回忆的梦境中唤醒。   睁开淡漠无绪的双眸,他看见粉白色的床幔随风飘动,像是天使的翅膀,古典壁灯的金色光芒十分柔和,投射在墙上的两具身影却是暖昧交缠。   孟梦趴伏在他胸前,柔软的手心平贴在线条紧实的胸肌上,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清澈如镜的大眼直直望着他。   “你梦见什么了?”   她用着甜如蜜的柔嗓轻问,他却没有给予任何答复。   他不语,是因为不希望她误会,他知道她对他存在看太多不确定的怀疑。   孟梦低垂眉眼,卷翘的长长睫毛掩不住眼底的悲伤,她知道他梦中的人一定不会是她,而是另一个与她有着相同容貌的少女。   停留在他记忆中的孟美,一定很美,双十年华正是女人最璀灿夺目的人生时刻,即使葬逝前那段日子的她瘦骨怜胸,病容苍白难看,但是在他心底依然如白玫瑰般纯洁无瑕。   没有任何病痛的自己,在他眼中、心底又是什么形象?孟梦不敢想,也不敢问,因为她怕结果会令自己心碎。   如果欲望的疲倦可以暂时忘却她心中的恐惧,那么她愿意天天与他肉体权绵,就算只能偷得半分一秒的时间,只要某个一顶间是完全属于她与他的,怎么样都好……   欲望是引诱人堕落的禁果,一旦尝过就会彻底上瘾。   平贴在雄壮胸膛的柔嫩手心徐缓移动,仿佛在赏玩一匹质感绝佳的丝绸,她试图在他平息下来的男性身躯重新燃上欲望的烈焰。   这是个性害羞的“她”绝对做不来的事……   此时此刻趴在他胸膛上,弯起甜美笑容的她,是孟梦。   欲望沉淀后的意识竟是如此清晰,让他连一丝将两者混淆的空间都没有。   她的表情生动鲜活,就像是顽皮的可爱精灵,那头短薄的赫本发型其实不难看,将她本就精致的五官衬得更绝美无瑕。   她跟孟美本就不一样,很不一样……殷旭海眯深了双眼,竟说不出内心涌动的那股情感是什么。   她的身子正面与他紧密相贴,小手滑过他平坦硬实的腹肌,感受到她身下这具找不到一丝多余赘肉的完美男性躯体已经再次火热。   他的昂扬轻抵看她悄然湿润的花谷,她偏不让他一举进入,刻意摆动曲线曼妙的腰臀,时快时慢地磨蹭。   俊美的睑庞已窥出动欲的不耐,他幽深的眼眸也紧锁着她每个动作不放,她轻笑出声,像个背上长出透明翅脍的顽皮精灵,用最原始的欲望捉弄他。   纤细的手指像在琴键上起落,一格格地按上紧绷的胸膛,最后落在那两颗暗褐色的突起,耳边传来他咬牙压抑的闷哼。   她扬起得意的微笑,在他皱眉注视之下,将脸压低,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吻住其中一颗突起。   殷旭海的身体已经绷得不能再紧,浅麦色的俊脸浮出了一层薄汗。   发现他强烈的反应,她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将一颗突起含入嘴里,或微微探出粉嫩的小舌舔弄。   他的呼吸变得浓浊,一声比一声还要粗喘,凝望看她的眼神逐渐从冷静变得狂乱,眼底燃起了两簇她并不陌生的渴望火苗。   她似乎为此感到自满,更将小手挪到他肿胀的男性欲望,轻轻围住,上下滑动套弄,好几次还刻意碰到前端的铃孔。   套弄的频律逐渐加快,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男性欲望在手中脉动肿胀,她却故意选择在他攀越欲望高峰的前一刻收手。   他眯细了散发出危险讯息的双眼,就像是瞄准无辜羔羊的雄狮,一个翻身反扑就将她压倒。   “很不舒服吗?比起我刚才的痛,你这一点点也算不了什么。”   美丽的大眼写满灵活的挑衅,在在显示出她与封印在他心中的少女完全不同,她不会让他占上风,也不会露出迷惘又惹人怜爱的无事表情,她就是要在爱欲的每一时刻让他认清她是谁,她宁死也不愿当孟美的替代品。   奇异的是,殷旭海竟然能从那双生气盎然的大眼读出她的想法。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明白,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孟美的替身?   他早已经在多年的默默关心中,爱上了叛逆不驯的她,除了丧礼那天过度悲伤的失常之外,他不曾再将她错认。   可她依然执着在那年他所犯下的无心错误,因此,对他充满了诸多不谅解与不信任。   思及此,殷旭海眯锐了利眸,分开她的双腿,让柔嫩的花心完全袒露。   那里已经流淌了腥甜的花蜜,湿泞一片,红肿的蕊瓣仍在收缩不止,他狠狠地将昂硕的勃起插入花穴,进出的频律几乎是暴虐,毫不留情。   那些内疚与自责全都化作了一种渴望爱她的冲动,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男人最脆弱的自尊送入她体内,仿佛短暂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那温暖潮湿的女性是囚禁春天的秘密花园,随着他进入的每一次都被撞开一小部分封印,涌出的蜜液是春之女神的圣泉,引诱看贪索无度的他用尽全力去渴求她的给予。   在欢爱的狂澜之中,她美丽的脸蛋宛如盛开的蔷薇花,而那哭泣的泪水仿佛晨曦露珠,他的心因为她的嘤咛低泣而痛如刀割。   他将她抱入怀中,即使他也因为激狂的性爱而失去理智,却像是呵护一个易碎的娃娃般地将她拥进胸坎。   她双手如细弱柔软的丝藤攀住他,随看他抽插出入的粗暴掠夺而天旋地转,她让他狠狠地进入她,进到女性脆弱的最深处。   蜜水泛滥的被绞出来,湿透了两人的腿根,肉体的撞击始终不曾间断。   攀上爱欲最顶端的那一刻,孟梦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浸湿,心底浓烈的悲哀也一并涌上来。   就算怎么把他绞入体内深处,两具肉体紧密的交缠,不留一丝空隙,她心底却还在执着一个问题一   他知道自己狠狠爱着的人究竟是谁?   她不安的闭上眼,咬住下唇,任由他进得更深,要得更狠:   无法完全驱散她内心的不安,他只能尽情的爱她,狠狠地爱她,盼能透过体温的交融,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之中,安抚她,抚慰她。   甜蜜的交欢始终隔了一层心的距离,她听见他在耳畔轻声叹息,她为此心慌,湿润的找心绞紧了他,不让他有机会退离。   每一次挺进都插至最深,酥麻的快感蔓延至全身,她浪荡娇啼,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低下眼眸,望看俯在软乳前放肆吸晚的俊美脸庞,她心神为之荡漾,深埋心底的爱意泉涌而上。   “旭海……啊嗯……爱我……嗯……”破碎的呻吟中,夹杂了她对他的渴望,她呢喃看他的名字,四肢如柔软的藤蔓紧紧缠住他。   他吮看硬挺如豆的乳珠,仿佛一口含住她的心,硬硕的男性欲望在蜜穴里缓缓旋动,时快时慢,将她逼上情欲巅峰。   “梦梦……”他又是叹息,清楚看见她眼底的不安迷惘,只好低头吻住她,以舌尖翻弄她未能脱口的泣喊,汲取芳甜的蜜津。   当释放自己的那一刻到来,他们紧抱住彼此,他吻住她眼角的泪痕,像守护此生最珍爱的宝贝,细细安抚看她身子每一才,直到她含泪睡去。   西班牙巴塞隆纳   天气很好,甚至是相当炎热,放眼望去,不管是建筑物还是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充满了阳光的吻痕。   经过放荡而不知收敛的新婚之夜,殷旭海对她的态度有了显着的转变,他开始用看近乎审慎般的严谨眼神注视她,就连决定蜜月旅行的地点也先征询过她意见。   她记得孟美一直渴望到可以看见整片熏衣草的普罗旺斯,她偏偏不选气温宜人的南法,选择了气候炎热的西班牙。   因为从小免疫系统不好,容易中暑的孟美很怕热,可是她不怕,太阳愈炽烈,她心情愈好,可是当初听到她选择去西班牙度蜜月的时候,殷旭海的睑色明显错愕,顿了很久才回过神。   他应该还在适应阶段吧?适应他娶的女人不是一个乖顺听话的猫儿,而是一头随时会做出反击的母狮。   直到来到巴塞隆纳下扬的饭店,她才发现原来他也怕热。   相处的时间多了,她也逐渐掌握了他的生活习性,却也在发现的同时感到莫名低落。   他的一切,想必孟美都相当熟悉,而她却迟到今日才有机会深入了解他。   也许是怕热,西班牙的阳光也特别毒辣,大多时候,他都是神隐在饭店房间内上网,隔海处理那些永远解决不完的公事。   要管理一座商业王国并不容易,不到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对国王来说已经相当奢侈。   原本她也挂心着甜蜜萌萌的生意,但是想想,有淡定自持的罗晓蕨坐镇,相信就算她失踪个半年,也不会倒店。   但是每当她睁开双眼醒来时,转过身就看见他坐在靠窗边的桌上用平板电脑进行视讯会议,她就很恼火,他人来了,心却还悬在台湾,这种蜜月旅行未免太敷衍。   孟梦侧身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窗洒下来的阳光已经吻遍她全身,她只穿看一件白色丝质的短衬衣,V领处的蝴蝶结已经松垮垮,薄透的蕾丝下摆遮拍不住外泄的诱惑春光。   修长皎白的双腿侧边迭放,微微露出一神秘幽微的私处,真丝材质的衬衣像女人的第二层肌肤服贴看,形状优美的胸前浑圆像是被一一层淡白烟雾掩住,昨夜被他含在嘴里爱抚的两颗红OK轻轻顶看丝质布料,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他穿看衬衫与较不正式的西装裤,坐在离大床不远处的沙发椅上,一双长腿交迭着,只手支看线条利落的下顿,双眼紧紧望看床上将醒末醒的人儿   她睡得不算沉,眼皮好几次动了数下,一只雪腻的手臂垂放在空出的床位上,似乎想留住那已逐渐退散的温度。   阳光的热度随看时间流逝加重,床上的人儿终于抵档不住,慢慢清醒回神。   她习.质性撩撩短薄的发丝,即使是刚睡醒,那双美丽大眼依然熠熠如星,不会露出脆弱线迷惘的神情,那是孟美独有的表情,在孟梦身上绝对找不着   她撑起了纤瘦的上身,因为微微左倾的姿势,胸口低露出一道深远的美丽沟痕,殷旭海不出声的凝望着,体内的欲望似乎随着她的清醒而逐渐攀升   她像只贪睡晚起的猫儿,伸了个妩媚动人的懒腰,起身离开床铺,走到房间另一头的开放式小客厅,替自己倒了一杯加了拧檬片的温开水,顺手拿起桌上的香烟与打火机。   殷旭海英挺的眉头慢慢皱出了几道不悦的折痕。   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注视,却丝毫不在乎也不扭捏的点燃了一根烟,夹在纤细白哲的指间,放到玫瑰色的嘴唇边轻轻含住,媚人的眼角横了他一眼   那画面充满了无限的遐思,隐含了情色般的暗示与诱惑。   “不用工作?”看出他眼底不赞同的情绪,她刻意走近他,站在他面前吞云吐雾。   不过是一张暗黄色的古董沙发,他坐上去却像是让了宝石与碎钻的王座,气势更是一派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傲娇贵。   不管是哪个女人到了他面前,恐怕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孟梦在内心无比嘲弄的想看。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他拧看眉头质问。   她吐出了一个烟圈,眼神充满挑衅意味,“很意外吗?还是法律有规定女人不能抽烟?”   明知他己经些微动怒,她依然不怕死的恶意挑衅。   “在我面前不准抽烟。”他冷肃的面庞像是一具冰雕,那双眼神扫过之处,寒气袭人,更别提被他狠狠瞪住。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一阵死亡气息般的森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是她仍然好整以暇抽着她的烟,甚至故意挨看他的大腿坐下来,一手环上他的后颈,用夹着香烟的那一手抚摸他俊美的睑庞。   她放柔的嗓音很甜,就像浇了蜜似的,眼神媚人,那精致细致的娃娃般五官不需要彩妆的点缀,即使是素净看睑蛋,也能轻易迷惑男人的心神。   “你不能限制我的一举一动。”她将弯起微笑的粉唇凑近他,将口中的烟雾吐入他嘴内,“就像我也不能限制你把我当作美美的复制品。”   男人太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触那个禁忌话题,逼他动怒。   “起来。”殷旭海下达了逐客令,不让她继续赖坐在他大腿上。   “我脚麻,起不来。”孟梦一手还是勾住他颈窝,故意将脸靠在他肩上,姿态暖昧地兀自抽着她的烟。   “梦梦……”   他的话声消失在她嘴里,她故意吻上他,将烟味全都卷入他嘴里,舌尖缠看他的,无视他的怒意。   “生气了?”她笑问,闪耀的大眼写满挑衅,她很喜欢挑战他的怒气底限。   “你够了。”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喜欢惹怒他,那是因为她心底充满不安,她不想安静下来,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愈长,她表现出来的恐惧愈深。   “你讨厌女人抽烟?是因为美美不会抽烟的缘故?”   真是够了!她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孟美孟美!真正甩不开过去的人,是她,一直活在孟美阴影中的人,也是她。   她明明是那样的强悍,偏偏困死在这个梦靡之中,有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不让她继续往下说,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残留在她嘴里的薄荷烟味还没散,随看两人纠缠的唇舌递染到口腔里每一寸。   灵活的舌头吸吭看粉嫩小舌,肆意揽动甜蜜的唾沫,她想反抗,却推不开他,后脑被他的大掌扣住,来不及吞喊的唾沫全被他卷走。   他的舌头不停追逐看她,引诱她,缠绕她,直到她也动情,将粉嫩的软舌探入他口腔,两人的舌尖仿佛游戏一般的相互追逐,牵着细细的银丝。   就像是被激怒的一头雄狮,失去了平时的冷肃沉静,他抱起她,将她抛到床上,挺拔的男性身躯一举覆上,扯落薄如雾的丝质衬衣,鞠起离心脏最近的左边椒乳,狠狠吸吮,就好像是残暴的雄狮一口吞下她的心以示惩戒,不许她再做出任何挑衅惹怒他的言行。   原始的欲望,竟成了治愈她心底不安的特效药,怒气被激起之后的他,在性爱上的需索特别强烈,每次非把她身上的每一分气力都榨光才肯罢休。   雪白的椒乳被男性大掌搓弄成各种情欲的形状,顶端的蓓蕾反复被他合入湿热的嘴里啃咬爱抚。   “嗯啊……”她已经迷失在情欲的乐园,找不到出口,只能放纵自己在他身下摆弄出不知羞耻的淫荡姿势。   淌满爱液的腿心被他浪肆的玩弄,男性指头在花径中兜转旋挠,玩着各种繁复下流的花招。   她没有并拢双腿,反而愈敞愈开,要他彻底看迷在情欲的游戏当中,甚至亲自抓过男性的大掌按上雪乳,要他狠狠地爱抚逗弄。   长指粗鲁地时插时抽,痛楚之中混合看快感,她拱起了身子,阳光亲吻之下,仿佛洒落了一层金粉于美丽的桐体。   他怒气末消,双眼微眯,却敌不过那妖挠炫目的诱人画面,终究还是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男人霸道又蛮横的舌头侵入她的檀口,很快地就勾缠上她的软嫩小舌,将她吻得无法思考,甚至肉欲的掏索着津液,直到她因为喘不过气微张小嘴,银丝从分不开的两舌之间滴落。   他揉痛了她,长指仍在花穴内抽动,高潮已逼近她,他却突然撤出湿透的指头,狠狠掰开她的双腿,将沾染了津液的舌头刺入花心,发狠似的吸吮   “啊哼……”忘我的娇啼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落。   她的意识撰间散乱成一片白雾,曲线圆翘的臀部被他以双手高捧,整张俊睑埋入红艳湿亮的花心,用舌头操弄那敏感的m蕊,以手指拨弄燃弹前端充血的花珠,高潮撰间击垮了她所剩无多的理智。   一道暖流、扭妮流出花心穴口,她正经历高潮瞬间的倾泄,爱液落入了他的嘴,其余的则是浸湿了床单,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快感漫过了全身感官,就连脚趾也抵档不住过多的欢愉而跨起。   眼前绽放了无数缤纷的花火,高潮的巅峰竟是如此美丽,她哭了,也喊哑了嗓音,不知过了多久,拱成美丽弧线的柔白身子才渐渐虚软下来。   埋首在腿心柔润处的俊颤含住了她,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滑过收缩的肉壁,或是舔玩看红艳如血的花珠。   他显然乐此不疲,多日来的肉体交融,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她的敏感点,他想再次将她逼入高潮。   意识逐渐清晰,她坐起身子,改将他推倒,柔软的小手圈握住昂扬的坚挺,低下头,张开玫瑰色的小嘴,学他刚才那样的轻轻含住。   情势在一瞬间逆转。   他的喘息凌乱,身上每一寸肌肉线条都绷紧,膀间的巨擎被她完全含入嘴里,那湿热又小巧的紧塞感,就像是她温暖的女性,将肿胀赤红的肉柱绞住。   她一下含住,一下吐出,暖昧淫靡的套弄声像是魔女施下的咒语,让他彻底迷失在这场情欲角力赛。   俊睑因为压抑而绷红,情欲的痕迹已经处处可见,她伸出软腻的小舌舔过昂长的前端,扬起还盈着泪雾的大眼,观察他的表情。   从他额际跳动的青筋,以及他眯得细锐的双眼来判断,她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于是她收回小舌,重新将赤热的肉柱含入唇腔用力一吸   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声在耳边掠过,他在她香软的嘴里射出了灼液,她松开了酸软的小嘴,握住依然肿胀的昂硕,像安抚动物般的来回抚摸。   他们都已经到达过高潮的浪峰,但是还不膺足,欲望的火焰依然烧得炽旺,他拉过她,分开光滑如瓷的双腿,让她跨坐上他,湿润的花穴含住刚发泄过却尚未软下的粗硬。   她趴在他胸前,像条妖挠滑腻的白色锦蛇缠绕看他,双手抵在他胸膛中心,就好像是握住了他的心脏,缓缓前后摇摆着蜜桃似的俏臀,开始了肉体纠缠的厮磨频律。   男性的巨掌分扣在她腰上,操弄看她的节奏,胸前起伏的雪峰蹭看他的胸膛,细嫩的乳蕾禁不起这样的刺激而充血绷挺,一下又一下地来回摩擦,快感如大浪席卷而上,终将她完全吞没。   强壮的男性躯体用力地往上撞击,将分身狠狠挤入花穴深处,甚至顶上了那藏匿在肉壁里的敏感嫩芯里,爱液随着他野蛮的侵占晒溢出来,弄湿了他的小腹以及她柔嫩的大腿内侧。   她全身一震,酥麻的快感将她包围,她忘我地浪叫,甚至不甘示弱地含住他胸前的突起,直到他又一次的深撞,她放声哭喊才松开。   “嗯哼啊……”淫荡的浪啼成了房内唯一的声响,偶尔伴随着激烈的肉体拍击声。   火烫的巨擎近乎暴虐地抽插看柔穴,远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疯狂,仿佛是要将她彻底毁灭似的狠狠撞入,几乎快贯穿美丽赤裸的桐体。   不管他怎么将她玩弄,即使如同泄欲娃娃般的对待,就算她已经低声啜泣,但她就是不会开口求饶,收缩的女性将他绞得紧密,像是一旦进入就出不去,彻底的沉迷在其中。   落地窗外的阳光依然炽热,就像房内始终愈来愈失控的欢爱,他们双双迷失在情欲的乐园,逃脱不出来…… ☆、第五章   每经历过一次疯狂的欢爱之后,殷旭海会对她特别好,特别温柔,通常这种时候,她也没力气再去挑动他的怒火,自然也特别听话。   他们在床上消耗了一整个白昼的时光,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将她抱入注满了热水的浴池,将彼此身上的情欲痕迹洗净。   穿戴整齐后,殷旭海带她到巴塞隆纳的一条酒吧街,皮肤黝黑的侍者领看他们坐进了气氛醋畅的店里,他们靠坐在位置不算大的圆桌两端。   近来欧洲的经济局势实在坏透了,西班牙的失业率又高得吓人,但是吃还是必须的,店里的客潮还是颇多。   她听不懂西班牙语,但是他懂,所以点菜方面,她一概不管,全都丢给他处理。   这里盛行一种名叫Tapas的餐点,勉强可以翻译成中文的小菜,但是菜色的种类却繁杂到让人眼花撩乱。   上了釉的陶瓷盘子装看一串串的Tapas,白色的方形小碟子则是盛装看腌渍橄榄,漂亮的油绿色,教人看了心情舒畅。   她毫不淑女的用手指捏起一颗,放到嘴里品尝,酸涩却没有苦味,吃得出天然的香气与口感。   又捏起了一颗,亲自送到他嘴边,他虽然皱了下眉心,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张嘴含下,品尝看和她嘴里相同的气味。   大概也只有在吃饭的时间,他们会很识相地放过彼此,不再恶意针锋相对——正确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她恶意,而他根本无心。   他好像只是完全放任她,放纵她,不管束她,想看她可以在他面前嚣张到何等程度。   说实话,她很挫败。   这些年来的生活,早就养成了她独立自主的性格,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像个尚未脱离青春期的女孩,总是无理取闹,猜忌又多疑。   因为爱情使人不安,因为真心太难求。   点好的Tapas陆续上了他们的餐桌,大都是海鲜,炸小鱼、章鱼切片佐辣椒粉,用橄榄油拌炒过的酌梨与蝴蝶面、肥软的花枝,主食则是威士忌焗牛肉以及海鲜焗饭。   他们一边喝看口感偏甜的雪丽酒,一边解决摆满餐桌的一盘盘美味餐点,没有太多的交谈,有时候m盘子的男侍者会刻意逗留,眼神不经意地溜到孟梦精致美丽的睑蛋上。   殷旭海眯了眯眼,故意将酒杯重重地放下,制造出警告般的巨大声响,这时男侍者才会知趣地加快收拾的动作。   其实也不能怪男侍者太白目,实在是他们两人虽然同桌进餐,却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就连眼神的交会也是少之又少,不像是同伙,反倒比较像是迫于无奈,只好共享同一桌的独身男女。   刚才喂食橄榄的那一幕毕竟太短暂,而且也只像是她一时心情好的偶发举动,只把注意力摆在美丽东方女客身上的男侍者自然不会联想太多。   离开了缠绵的大床,出了萦绕看情欲气味的房间,曾经紧密结合的身体却变得很遥远,就好像只是因为一个名为婚姻的枷锁,才将两人束绑在一起。   孟梦失神而自嘲地想着,端看酒杯的纤手不经意地颠了下,琥珀色的液体洒出了杯口,滴落在挖低的领口上。   正想拿起餐巾擦拭,殷旭海已经抢先动手帮她擦去,粗糙的男性指腹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滑过她雪嫩的肌肤。   她一怔,抬起眸子,就看色调偏橘黄的灯光看向他,他的表情像冰雪初融似的,意外的柔和。   心,在这一刻被他完全牵动。   对,很没用,这个男人甚至不必对她说半句话,就可以让她彻底失去自我。   有好几次在欢爱的高潮中差点失声说出那句爱情咒语,但最后还是被她咬看唇,苦涩吞回心里,不敢轻易脱口。   “原来你也有这么绅士的一面,真让我意外。”她故意这样说,好掩饰快要失态的悴然心动,然后闷头进食,不敢再看他。   多窝囊啊她!她的率性以及潇洒,到了这个男人面前,都只是贫乏的伪装,真实的她,只是一个因为得不到手,只好装作厌恶抗拒的个强女人。   从前那些崇拜她个性洒脱帅气的小女生,要是见识到她的这一面,恐怕都会眼露失望的掉头走开。孟梦自嘲的想着。   怔仲间,殷旭海回到座位上,动作优雅又轻巧地拿起刀又,切割看鲜嫩多汁的炖牛肉。   回想起来,他与她的接触大都是在“床上”,真正平心静气谈话的时间并不多。   她不像孟美,一点也不像,出生时只相差不到一分钟时间的两姊妹,个性却是天与地般遥远的彻底不同。   不像孟美那样透明简单,她的心性刚烈强悍,加上早熟独立的生活磨练,造就她的复杂多变。   他掌握不住她的喜怒起伏,甚至连她的情绪转变都拿捏不定。   他向来自负,也习惯掌握身边的一切,对于她,却一直放宽底线,因为心疼她,也因为尚未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没错,他执意娶她,确实是出于对孟美的承诺。   他不否认自己曾经深深喜欢过孟美,但那毕竟已事隔多年,当时年纪轻狂,喜欢也不过是肤浅的表面,还不及深入,孟美即因病骤逝。   他也不否认,自己确实也曾经因为孟美的死,而短暂封闭了自己的心。   但那份爱情毕竟来得太快,结束得也太仓卒,根基扎得不够深,难过之后,只剩下无尽的惋情与心疼。   他喜欢孟美,但在经过多年之后,他慢慢的厘清,那终究只是喜欢,却不是深刻的爱。   他分得很清楚,即使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执意娶孟梦,是因为对孟美无法忘情。   就连孟梦心底也这样认为吧?   思及此,殷旭海忽然停下进食的动作,扬起双眸,望看对座的美丽容颤。   “那年在孟美的葬礼上……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喊错了你的名字,对于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朗朗的嗓音,诉出真诚的道歉。   没想过他会主动提及那件陈年旧事,握住刀又的两手突兀地停住,孟梦的胸口一阵窒闷,好像气喘病人发作似的快无法呼吸。   长久以来浸泡在内心深处的酸楚突然冲上来,化作了两道滚烫的热意,从那双美丽的大眼涌出。   殷旭海震惊楞住。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孟梦。   她脆弱神伤的表情就像是戴上了玻璃面具,伸手一碰就会碎裂落地,总是顽强不驯的中性气质,在这一刻染上了女人易感柔弱的妩媚。   她的美,就像是冰天雪地中怒放的一朵火焰玫瑰,与孟美纯洁如百合的形象完全迥异。   他仿佛受到某种魔力蛊惑似的,不由得伸出手,想轻触她凝结着哀伤的白瓷睑蛋,她却故意躲开,他的手难堪地悬在半空,显出几分狼损。   “如果你只是因为愧疚而想弥补我,那大可不必。”眼泪像碎冰,从她晶亮的美丽大眼流出,“而且你的道歉也来得太晚了,早就已经过了有效期!”   殷旭海望看她,清冷而深刻的五官因为她末一句的恨恨咬牙声,出现了裂痕般的狰狞。   “梦梦……”   无法再忍受这样的难堪,推开椅背,她夺斗而出。   殷旭海怔了几秒,才扔下数张欧元大钞在桌上,随后追出餐馆。   仓皇奔出了酒吧街,看见擦肩而过的全是不同肤色种族的西方人,孟梦才从巨大的悲伤中稍微回过神。   这里不是台湾,是巴塞隆纳,除了回饭店,她还可以上哪里?孟梦心底又是一阵自嘲反问。   两旁的街景绚丽璀灿,她却觉得自己像一朵只开到夏日尽头的玫瑰花,很快就要雕谢。   现在的她,真的很需要来上一杯淡定红茶……噢,不,不只一杯,可能得用桶来计量,才能把堵在胸口的那股烦躁冲淡。   多希望小笨蛋江明菌就在身边,单纯又幼稚的好友总可以把她逗笑,尽管她的嘴很坏,总是小笨蛋小笨蛋喊个不停。   小手摸过眼下那块湿痕,她个气的高高抬起下巴,手背随便抹个两下,证明自己没有对他示弱。   但是水盈盈的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纤白的左手,那无名指上,正闪耀着一颗璀灿的星芒,一只十克拉的水滴型钻戒,圈住了她的心,却更像一滴情人流下的泪水,凝结成冰。   纤手无意识地摸上水滴型的晶钻,她的心隐隐作痛,感觉那像是她的泪被镶在指上。   心下一痛,她直觉想将钻戒拔下,但是戒圈却死死咬看纤细的指骨,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就是不让她如愿。   孟梦只能气闷的放弃,一边走,一边瞪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殷旭海走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尺的后方,隔着几对情侣紧盯看她不放,她的骨架纤长,气质高雅,即使在西方国家也十分醒目。   印象中,除了结婚那天的白纱礼服之外,他不曾见过她穿裙装,今天亦然。   大步往前走的她,穿看黑色紧身丹宁长裤,脚下套看及膝尖跟长靴,上身一件米黄色挖领斜袖罩衫,及腰下摆贴身东紧,勾勒出纤细的腰部线条。   虽然打扮偏中性,但是她依然可以显露出女性独有的纤美。   孟梦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回过头,隔着那几对说西班牙语的情侣看看殷旭海。   浅棕色的肌肤,深邃的双眼,高耸挺直的鼻梁,总总优美的线条构成了一张堪称无可挑剔的俊美面庞。   他是殷家的骄傲,更是坐拥取之不尽财富的殷家继承人,只要是他想得到手的东西,必定是手到擒来,从无例外。   这个男人从小就被训练成如何占有与掠夺,   打量的同时,   但是下一秒,   殷旭海已经越过人群走向她,   他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给予,什么又是付出。   拉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腕,这次她没躲开,出乎意料的合作。   她却握起了另一只小手,紧得泛白的粉拳骤然敲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   叩的一声好响亮,他却依然站姿挺拔,屹立不摇,只是双眉之间的一道折攘显示出他的质疑与不悦。   “痛吗?这点痛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她冷笑,绝美的睑蛋最适合甜腻无邪的笑颜,此刻却像是出了瑕疵的瓷娃娃,笑得又寒又僵。   这段时间里,他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她,即使是在欢爱的过程中,他也没放过她表情变化的每一瞬。   有个迟迟不敢问出口的疑问,从那天在布满伊丽莎白玫瑰花的婚礼会场,掀开覆去她精致美颜的白色头纱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上扎根——   「梦梦,你在孟美还没离开以前就爱上了我,对吗?”   以为她会矢口否认,或是露出一如既往的藐视挑衅,没想到她却只是收起了睑上没温度的冷笑,低垂眉眼,却掩不住流动在眼底的脆弱。   然后,她还敲在他胸膛正中央的纤手逐渐摊平,贴住跳动的心口,扬起漾满水气的美眸,定定凝视看他。   “都过了多少年,你现在才知道?”嗓音不再夹带暗讽,而是如同玻璃被敲击般的清透,“在你那双眼睛只看得见孟美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也看着你。”   他喉头莫名的一缩,来自她手心的温度已经渗透衬衫,扩散到肌肤上,那股被恶意忽视的内疚感涌了上来。   “如果她没那样死去,你们就会快乐的相守,我也可以把这份感情完全藏起来,不造成任何人的负担。”她苦笑,在异国霓虹光影照耀下,白皙肌肤几乎快呈现透明,就像是只出现在晨曦薄雾中的美丽精灵,稍纵即逝。   他意外地发现到,露出脆弱神色的她,像极了苍白病弱的孟美,但是很快地,他又能分辨出她们两者的不同。   即使是沉浸在哀伤之中,孟梦的细眉依然是悬扬的,不像孟美的总是低低垂弯,像羞怯的新月。   孟梦笑着直掉眼泪,嗓音细细颤抖,“自从她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我当作她的影子,我却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更不能体会我所承受的那种压力……当你在葬礼上对我喊出孟美的名字,我真的恨透了你,也恨透了没有出声纠正你的其他亲友。”   她跟孟美……实在太像、太像。   只要重新留回深棕色长发,套上淑女裙装,她相信所有的人肯定会惊吓得以为是孟美死而复生。   那充满痛苦的含笑柔嗓,像是一块块尖锐的冰看,砸进了他的心,他已经被浓浓的内疚淹没灭顶,就连遏止她继续往下说的声音都挤不出来。   “我知道这是错误的决定,但我还是履行了婚约嫁给你,因为我也自私,我想得到你,即使我必须永远反复去猜测揣摩,在你眼中,在你心底,看见的,正在爱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孟美。”   这些话不算长也不算短,却必须让她彻底漠视自尊心的存在,把藏在内心多年的真心话彻底掏出来,双手奉到他面前。   她不在乎他会眼露冷漠的鄙视,也不在乎他是否会因此心生动摇,她只想解脱,从这几年不断压抑在体内的过浓情感中逃脱出来。   跟自己的赌注毕竟还是太可笑,孟美已死,她拿什么去跟自己的双胞胎姊姊争?   孟美太美,太虚幻,是以连她这个双胞胎妹妹也不禁感到自卑,如果她是男人,也会爱上孟美,不可能选择性子如此强悍的她,更何况是曾经与孟美交往过的殷旭海。   他见过孟美的好,他怎可能转而爱上自己?她总是这样的自我怀疑看。   别傻了,放弃吧,她经常这样告诉自己。   但是往往这样安抚自己过后,一股叛逆就会侵蚀了她,要她去冲撞那个禁忌,不断去挑衅他,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活得灿烂鲜活,就像是一束最暖的阳光,孟美却是恬柔的一抹月晕。   “够了,别再说了。”看看那双足以洞穿他内心的美眸,他的双眼都灼痛起来。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压力,他虽然知道,却一直无法靠近她,也无法提出任何支持,因为他也是带给她痛苦的加害者之一……   他的胸膛是滚烫的,就像一把火在心脏处炽烈地燃烧看,透过紧密的拥抱,喂给了她。   她近乎眩晕地闻看清雅的男性体香,起了倦意想放弃的念头又很窝囊的粉碎个彻底。   “放开我……”她口是心非的低吟,双手却绞住他的袖管,紧紧攀附看他,好像没有他就不能独活。   “你不是她,永远也不是。”他低下头,弧线漂亮的下颚抵在她肩头上,感受到娇躯正在轻颤。   “给你自己一点信心,也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的心。”靠在肩上的俊颇微地一斜,他的唇,轻轻吻上她皎洁如雪的面颊。   “梦梦?”   他在她耳边低沉地喃出这一声,她止不住的颤抖,咽喉梗了梗,声音却卡在心底深处出不来。   有可能吗?在看看她这张睑的同时,他的脑海有可能不去想起“她”吗?   在他见识过孟美的好之后,还可能爱上远逊于孟美一大截的她吗?   她能中止这种长久以来困住自己的不安,毫无恐惧的爱他吗?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想抱住这抹此刻属于她的温暖,即使是自欺也好,她想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对她有爱。   “梦梦,别放手,给你,也给我再一次的机会……不,就算只有半次也好,我永远也不会再把你错认为孟美,永远不会。”   当他的唇贴在她耳上,用着几乎快烧痛她灵魂的干哑嗓音做出请求,她连最后仅剩的一点点尊严也可以完全抛却。   揪住男性衬衫袖管的双手缓缓移动,环住了男人健硕的腰杆,用看无声但是绝对强烈笃定的肢体语言,接受了他。   他们开始探索彼此的心。   他们的世界也变得很单纯,所谓的蜜月旅行只剩下一个地点一饭店的顶级套房。   晨曦破晓的时候,他们还在撒满帽子花的大浴池内赤裸相拥,像两条嬉戏的鱼儿,亲吻个不停。   餐点定时会有专人送入房间,他们除了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剩余的时间都在做爱,就像发情的兔子不停做爱。   结婚之后,他变得重欲,甚至是上瘾沉迷,大手一刻也离不开她光滑柔细的娇嫩身子。   在这个房间内,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他关了手机,平板电脑被扔在地板的某一个角落,外界联络不到,他就像是断了一切音信,不管台湾那边的殷家人已经紧张到差点派人来西班牙搜找。   她成了他唯一专注的事物,就好像想弥补关系空白的这几年,每当她从情欲的疲惫中苏醒过来,第一样对上的,绝对是他幽深的双眸。   她好像成了一尊瓷娃娃,任他赏玩。   他会细细抚摸过她脸蛋的每一寸,从弯弯的细眉,到乌润的迷蒙大眼,再慢慢沿着细嫩的下巴,经过纤细的锁骨,来到丰嫩的胸乳,施以繁复多变的指法,爱抚顶端艳红的蓓蕾,或是轻托在掌中玩弄。   直到她被一波远比一波还要强烈的快感唤醒,玫瑰色的小嘴逸出细碎的呻吟,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他埋在她挺立的双乳之间,用嘴轮流温暖变硬的乳尖,或伸出男性邪恶的舌头舔湿,有时却只是含在唇齿之内静静不动。   调很凉,她的身体却处处都被点上了火花,当他晚吮乳尖的啧啧声响传入耳中,她感觉全身上下都好像起了滚沸的泡泡。   舒服又酥麻的甜蜜快感把她包围,从敏厉的双乳顶端,慢慢窜入体内,欲望的火焰窜上脑门,把理智与意识都烧得精光。   “嗯……”原本还想继续装睡的,但她还是抑不下滚出咽喉的樱吟。   她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双手无法任意摆动,抬眸一看,才发现两只手腕被他拉高在头顶上方,用领带细紧。   男性的健壮大腿分开了她的双腿,使她自然而然地屈高双膝,敞开花心分踩在两侧。   奶油色的高挺乳峰布满了粉红色吻痕,不细看,还以为是粉色的玫瑰花瓣撒落其上。   绷立的乳尖像是等待情人低头轻吻的花苗,上头沾满了他的唾沫,他的嘴一移开,立刻迫不及待地以手指燃搓,或是稍嫌粗鲁地拧扯。   “啊哼……”虽然有点疼,可是她偏偏喜欢这样的对待,那显示了她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   “弄疼你了?”   他停手,呼出的热息拂过敏感的玉乳,她发出难受的娇细啼吟。   察觉精致的瓷娃娃已经陷入爱欲的风暴,赤裸的身子已经晕开了点点粉红,他勾起魔魅邪气的坏笑,再度俯入柔嫩的双乳之间。   快感如潮,很快就将她淹没,平坦的小腹凝聚了一团暖流,悄悄地从早已经泛湿的花唇泪出。   他自然没错过她轻轻扭摆腰臀的无声邀请,墨黑的眼眸已经被欲望火花撩亮,以眼神爱抚过那春潮泛滥的私处。   男人满意的低笑传来,她脸颊微红,粉红色的肌肤冒出了一层薄汗,因为花心的空虚而风到急切难受。   “别急,我会让你更舒服。”那是身为男人天生被赋予的职责,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玉,在爱欲的乐园中,也得纾尊降贵。   一手揉握住单边饱满的白乳,一手沿着雪白的小腹往下滑,就像是丝羽来回刮磨似的力道,掌握了她每一根绷紧的神经。   粗糙的男性指头一根根滑至艳丽湿润的花心,先轻轻拨弄那两瓣已经充血的玫瑰花唇,食指微微探入耗唇内,一下子就被吸紧。   “梦梦,你把我吸得太紧了,我没办法动。”他故意说着让人睑红心跳的调戏浪语,像是存心要害她尴尬。   但是她没有,反而半闭看星眸,轻缓地吐出兰息,知道他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她慵懒地微张朱唇,粉色小舌探出,轻舔过干涩的嘴唇。   那视觉效果太过强烈的妖媚画面,使他下腹灼热,喉头也缩紧,开始发渴。   他拍住了她的右乳,饱满的乳肉滑腻地充满了指缝,她仰颈,猫见发春似的淫啼,被高高绑紧的双手轻握成拳,指尖轻刺入手心。   “啊……”   他喜欢她的呻吟,所以她不会吝惜,甚至还会用甜得快流出蜜的柔嗓。嘤嘤低喃,她要他为她迷乱,哪怕是任何羞耻至极的事情,她都愿意做,只求他沉迷在目眩神迷的情欲天堂,不要再想起……   抽出被绞紧的指头,游开柔润的花唇,嘻看邪笑的俊颇先是凑近,坏心地朝花唇口吹出热气,敏厉的软嫩收缩得更剧烈。   “旭海……啊……”   她啜蒙泣地低喊他的名字,那常会使他更加兴奋,攻势也更狂暴激切。   不分昼夜的欢爱,已经让她失去了戒心,性爱是最强烈的毒,他不断拿这毒喂食她,直到她也上了瘾。   即使偶尔会有罪恶感浮上两人心头,可是终究还是敌不过欲望的疯狂,肉体的温度是最真实的,是他们唯一可以把握的。   孟美这个名字似乎真的成了一个禁忌,他们不敢再提起,仿佛透过更狂更野的做爱仪式,就可以淡忘这个禁忌,一次又一次湿润的结合,可以抚平各自心底的伤口。   爱,很伤很痛,性,似毒似药,可以使人麻痹,只想从此耽溺在抵达高潮的那一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就算只是恋上她的肉体,就算只是为了麻醉心底的伤口,她的身子无条件地为他开敞绽放。   也是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我会让你快乐的,梦梦。”   为了使她安心,他会不厌其烦地喊她的名字,让她知道,他分得很清楚,现在被他爱看的人是谁。   她动容的流下泪水,前一刻的质疑,全在男人这一声低喃中,完全粉碎。   她相信他……他会爱上她的,一定。 ☆、第六章   爱欲横流。   时问仿佛静止。也唯有沉浸在浓密的情欲中,她才能让自己喘口气,暂且遗忘那些恼人的不安。   她渴望被他爱着,就算把她弄坏也无所谓。   “旭海……爱我……吻我……要我……]意识迷乱,抛去矜持与高傲,她浪荡不知羞的做出请求。   他轻轻含住湿滑的花唇,舌头时出时入,或是来回抵看软嫩滑动。   她低酿着,拱高了身子渴望更多,雪白的臀瓣忽高忽低磨蹭看丝被,高耸玉挺的丰润椒乳随看他爱抚的频律轻颤。   他的舌头湿热柔软,一下含吸着花唇,一下狠狠刺入紧窒的雨道,捣出更多甜腻的爱液。   舒快的战栗在湿浓浓的花穴中蔓延开来,男性指头不时搓揉看前端红肿的珠蕊,她放声尖叫,眼角泛起了湿意。   高潮总是来得很快,就像狂浪一样将她卷入,就连分踩在男性身t两侧的白哲双腿也在颤抖。   拱成一道白色弧线的赤裸雪躯,慢慢落入了他的臂弯,高潮过后的虚乏使她软弱无力,屈膝分开的双腿也快倒下。   他解开绑住她的领带,引领她柔软发抖的小手到自己浑圆上,教导她如何爱抚自己的双峰。   「抱着我。”尽管男性欲望已经坚硬如钢铁,他还是坚持让她先抵达高峰一回,才接看释放自己的欲火。   她的意识迟缓,眼神还飘忽不定,双手抚在自己的浑圆上,或轻或重地揉按着,弥补他顾此失彼的空虚。   他很有耐心地等她,看她大敞蔷薇花开的私处,双腿盘上他窄瘦的腰臀,刚才不够被充实的花穴起了一阵骚动,稍微减弱的情欲爱火又开始炽烈。   在床上,她又浪又媚,一点也不扭捏羞涩,就如同她洒脱外放的个性。   “嗯哼……旭海……爱我……”她摆动如蛇的细腰,蜜桃俏臀也前后滑动,渴望如火的花心磨蹭看蓄势待发的肉件。   “宝贝,我会的,等我。”他闷哼,双手扶住她的腰,喜欢那媲美真丝质感的肤触,总是令他爱不释手。   单手轻扶肿胀的硕大,对准了蜜穴,他挺身撞入她体内深处,前额的几滴汗水随看时插时抽的速度滴下,落到了她震晃的圆乳上。   “啊……”   她小腹一缩,绵密的穴壁将粗硬昂长咬住,紧得他差点就射出。   她的女性总是对他做出最热情的反应,蜜液湿润了坚硬,随看来回狂野的摩擦而出。   淫浪的交欢声从密合处传出,滋滋作响,他的速度忽快忽慢,几乎快逼出她的泪水,男性舌头在她唇腔中搅弄滑抵,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速度竟然与交缠的下身相同。   她甜美的两张小嘴同时被男人侵占掏索,她被逼上了极限,一阵阵m麻从背后窜上脑门,她仰高颈子,放声哭喊。   他扣紧她的腰,狠狠撞击了数十下,最后才射出让彼此攀上极乐巅峰的暖流。   白色漆花的房门上、沙发上、浴池,甚至地板上,只要是可供两人嬉玩性爱游戏的空间,就充满了惹人遐思的湿痕。   爱欲横流的露泉,有她的,也有他的……   吃饭也不像是吃饭,就连最简单的喝水,也成了爱欲游戏的一部分,他会先喂她喝水,或是等她吃饱——她连遮蔽赤裸身子的衣物都不被允许穿上。   他坐在餐椅上,她被抱上了餐桌,刚喝过水的红唇还湿润看,像是沾了雨露的粉红玫瑰花瓣   他把她的双腿分开,长指探入已经被爱过数回的花穴,时而弹拨可爱的花穴。   她难耐情欲折磨的后仰颈子,双手分撑在桌沿,十根纤白的指头拍紧了红木餐桌。   “啊……嗯……”   他只套了一件长裤,膀间明显肿胀,却可以一边喝水,一边用另一只手玩弄她脆弱的花心,如雄狮般眯细的双眼紧望着那处的晶莹湿亮。   “够了……我要洗澡。”她咬唇,吞回一声太媚人的娇吟。   殷旭海难得接受了她的要求,抽回被紧窒幽径缠紧的指头,拿开唇上的水杯,舔干了指头上的爱液。   那一幕太肉欲,她小腹忍不住收缩了下,充血的花唇颤动看,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双腿并拢,慢慢滑下餐桌。   他的目光始终紧锁看她,看看那抹雪色白哲的妓美身子,腿间的昂扬已经灼烫,他放下水杯,起身走到她后方。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孟梦已经跪伏在地毯上,淡淡粉色的丰俏臀部高高翘起,双腿被他分开,他解开裤头,那个像只发情野兽,需索无度的男人又将她狠狠贯穿。   “啊……啊嗯……”她无力地趴伏在地上,珍珠白的美背全是粉红啃痕,敏感的双乳被他从身后托住,搓揉把玩。   他俯近她耳边,不断低喊着她的名字,就算意识已经被高潮的狂澜打散,她也能清楚听见。   他分得清楚,知道正被他爱看的人是她,不是孟美……酸楚微甜的感动涌上来,她终于忍不住泪湿了两颊。   “宝贝,不要哭,疼吗?”他从身后抱住她,埋在幽穴内的男性欲望依然暴虐地抽动着,抵入花心最深处,火热摩擦看敏感的嫩蒂。   “不……疼我……喜欢爱我……旭海……”她不要他停下来,她想要时时刻刻掌握他的体温、他的形状、他的热度,只要是他的一切,她都渴切的想拥有、独占。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停留在她体内,成为她的一部分,再也不会忽视她的存在。   她哀伤的渴求拧痛了他的心,他忍住想倾射的灼烫,抽出湿滑的分身,温柔地扳过已经浸润在高潮中些微撞击的娇躯,抱住了她,俊颜靠在她脸侧,再次充实了她,力度不大,却足以贯穿她的灵魂。   她又被推上了高潮的云端,直到连思考的力气都失去,他才狠狠地加快占有的速度,最后才将沸烫的热流送入花心深处。   他们在高潮中亲吻拥抱,感受肉体缠绵的最极致,直到坠落到真实世界的那一刻也依然未分开。   回程的飞机上,孟梦还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作了一场浪荡又绵长的春梦,梦中的男主角就坐在身旁。   头等舱很安静,她坐靠窗的位置,靠近走道的殷旭海吸引空姊不只两次上前热情服务。   她睡意犹在,但是眼睛已经睁亮,平躺的身子稍早之前被他披上了羊毛薄毯。   不愧是出身名门,加上他母亲的缘故,他做任何事情都很重视小细节,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英式绅士风范。   他不知道她已经醒来,俊雅的侧睑专注有神地看看腿上的财经杂志,她近乎出神地凝视着他。   一切很像是梦一在搭上飞机之前,是春梦,上了飞机之后,又成了另一种她自我幻想式的美梦。   她曾经幻想过许多华而不实的夸张情节,甚至疯狂的想过如果当初他一眼倾心的人是她,而不是孟美该有多好。   她知道,这个想法自私又卑劣得天怒人怨,孟美是她的姊姊,又是因病猝逝,她不应该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但爱情本就是介于天堂或地狱间的模糊地带,就算是圣人,一旦沾惹上了爱情,也不可能再无私。   她不会盲目到完全相信他从此以后会完全属于她,在他心底深处的更深处,一定还烙刻着孟美的影子,只是她无从得知那影子究竟是深还是浅。   但只要他能在心底为她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她就愿意再继续那场与自己的赌注。   直觉感应到他的视线正要抬起,孟梦心一慌,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睫装睡,约莫过了几秒,她才掀动卷翘的体毛,偷偷凝觑。   她看见殷旭海手中握看一支优雅别致的发夹,她却没有印象这支发夹是他何时买下的。   太过荒淫度日的蜜月旅行,让他们停留闲逛的时间不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晚上外出用餐时,偶尔她也会心血来潮的走走晃晃,经过颇有纪念价值的骨董小店时会买几样纪念品。   那支发夹造型典雅,作工精致,底座是玫瑰金,镶看碎宝石与水钻,上头的主装饰是七、八朵上了彩袖雕球的白玫瑰与藤蔓,花瓣翻卷的层次感都做出来,边缘还装饰看精巧的白水晶充当露珠。   他把玩看那支白玫瑰发夹,眼神有种淡淡的缅怀,她的心也跟看拧紧。   他看着那支发夹的同时,脑中正想着谁?   那支发夹不可能是送给她的,那只适合长发飘逸,她短薄的赫本头根本不需要任何装饰品。   他打算送给谁?   这个疑惑浮上心头I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痛楚。   根本不需要问,答案很早就摆在面前,就在她这张睑上。   孟梦这回是真的闭上了双眼,拒绝再继续往下深入去探究。   飞机在云层上端游走,她的心却不断往下沉,沉到很深的忧郁蓝海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殷旭海的住所。   新婚之夜过后的那几天都是在殷家产业下的饭店度过,之后就直飞西班牙度蜜月,连殷家长辈的脸都没见到,更别提是他家。   这幢独栋别墅位在精华地段的高级住宅区,是交给外籍建筑设计师砌造,无论是外型或是内部空间的设计都是独树一帜。   显然殷旭海也很欣赏北欧的简洁风格,些微融合了类似希脂风的蓝白色调,但又不是那种亮灿的希腊蓝,而是冰晶一般的透明蓝。   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了一座冰宫,所有的家具与装磺都是晶蓝或白,没有其他杂色,而且不染一丝纤尘。   漆成乳白色的长桌上,铺看布蕾丝桌巾,边缘还垂放了雪白流苏,桌中央放置了水晶花器,插满了一整束的白色海芋花。   很单纯,很梦幻,就像是……孟美会喜欢的格调。   孟梦垂下双眼,握紧了行李拉把,迟疑看该不该转身离开。   默数了十秒钟,她闭了闭眼,深呼吸,终究还是无法忍受眼前看见的这一切,不再关阂,她脚步一旋,却在转过身时撞进一堵肉墙。   “你还好吗?”   温柔又充满关怀的男性中低音,她可以确定这人不是殷旭海,出了机场之后,他就安排司机载她回家,没有稍作休息就直接进公司。   孟梦揉揉被撞红的额心,稍微拉开距离,看见一个长相神似殷旭海的高大男人,年纪也和他差不了多少,气质却是完全过异。   “你是?”她眼露迷惑。   “殷毓洋,殷旭海的堂弟。”男人亮开了一口整洁白齿,比起眼神冷峻的殷旭海,他显然好相处可亲得多。   “我应该怎么喊你?大嫂?”殷毓洋笑问。   “喊我名字就好,什么嫂的就免了吧。”孟梦一睑夸张的恶寒表情。   “其实你看起来不坏嘛,也不像外传中说的那么难亲近。”殷毓洋摸着下巴,一睑评估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透彻。   她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外传”是什么。   媒体对于她这个能游走在两大商业金童之间的女人,不断夸张渲染,将她塑造成性向多疑,作风开放的放荡富家女。   据她所知,其实殷家人根本不喜欢她,他们喜欢的是像孟美那样乖巧听话的名媛淑女,而不是她这种成天给殷家制造丑闻的不驯野女。   “是殷旭海让你过来的?”孟梦拖看行李坐到沙发上,没有动手整理的打算。   “不是,旭海不知道我过来这里。”   殷毓洋似乎也不常来这里,双手权放腰间,俊朗的眉眼上挑,环视过整片晶蓝雪白的客厅。   孟梦缩进沙发里,双手交放在胸前,短薄的赫本发型让她看上去精神奕奕。   负责来接人的殷毓洋意外发现到,这个女人跟外传的完全不一样,原本还以为她是打扮中性,动作粗鲁的蕾丝边——显然这是一般人浅陋的刻版印象,就连从小放洋留美的他也无可避免做这种联想。   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致,美丽,而且高傲。   就算穿看简单利落的裤装,还是不乏女人昧,眼神流转之间会露出不经意的淡淡妩媚。   “你是被派来站在这里瞪看我发呆的门神吗?”   即使被对方投以太过热烈的审视目光,孟梦还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半点困窘或是局促不安的神情。   明明是第一次踏入此处,但是她沉稳的坐姿,却宛若本来就是此处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都交由她统筹发落。   好傲的女人。殷毓洋在心底惊艳的想看。   “当然不是,我只是被派来把你带回去审讯的捕头。”他挑看眉,意外发现和她的对话频率还挺合的。   “审讯?”   “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伯母只有要我过来逮人,你应该多少也听过我家老太爷的脾气。”   殷毓洋做了个很丑怪的表情,让心情坏透的孟梦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   “嗯……说得委婉一点,我爷爷是很重视门风的旧时代思想,加上是受日本教育,对女性比较强势,关于这次你跟旭海蜜月旅行搞失联,似乎不是很高兴…更严谨一点的说法,应该是非常不高兴。”   孟梦抿了抿粉润的嘴唇,从容地站直身子。   殷毓洋发现她比他粗估的还要高,骨架纤细修长,配上那双又圆又大的娃娃般大眼,五官又颇深,猛地一看,还真有六分像极了短发时期的奥黛莉赫本。   假使能够换上一件黑色低领洋装,雪白的嫩颈再配戴一条闪耀夺目的钻石项涟,肯定更美丽璀灿。   她那张睑真的精致得像是瓷娃娃,很难想象还有另一张和她完全相同的睑蛋……尽管已经是“曾经”。   “走吧。”   孟梦废话不多说,修长的双腿滑步往前走,反倒是殷毓洋还半怔在原地,似乎对她乖乖就范的随意态度颇为玩味。   “你一句话都不问就跟我走,就不怕我把你载到不知名的地方卖了?”   孟梦模特儿似的纤长身影已经走至门口,她转过头,对他投以很藐视的浅笑,细致光滑的下巴微微抬起,“就凭你?”   就凭你?多污辱人的口吻。   殷毓洋哒了哒眼眸,明明被挑衅的人是他,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往上扬高,露出了几分介于欣赏与玩味的笑容。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只可惜啊,她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人妻了,真是浪费。   驱车前往殷家主宅的路上,孟梦很安静,但对于殷毓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还是会做出回应。   看看拥有神似殷旭海的睑庞,个性却完全迥异的殷毓洋,起初她感到有点难以适应,久了也逐渐习惯。   他似乎对她很感好奇,问了一堆她个人的私事,还探听出她开设了一间女仆餐厅的事,就是没问起她与殷旭海的点点滴滴。   到了殷家主宅,时间已经不早,天色渐晚,她跟看殷毓洋的脚步走过偌大的前院花园,然后进了气氛窒闷的屋内。   偏向日式建筑风格的客厅里,显然殷家长辈已经等候多时,睑色都不大好看。   “爷爷、伯母。”殷毓洋依序喊人,眼角微微一横,不动声色地示意站在身后的孟梦打招呼。   孟梦笑哼一声,故意别开视线,装作没接收到殷毓洋的眼色暗示。   一向叛逆反骨惯了,卖乖可不是她的专才,况且这桩婚姻是她跟殷旭海两人之间的事,其他人怎么想,她管不看,也懒得去理。   “梦梦,爷爷等你很久了,过来坐下吧。”殷母观了一眼老太爷的睑色,和缓的向她释出善意。   孟梦走到明显空出的那个座位上,身形轻盈的落坐,那轻松自若的神色,以及微扬的下巴,不紊的冷静眼神,真使人产生一种幻觉,仿佛她是即将登上宝座的皇后。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路上有点塞,加上殷毓洋开车技术实在有待加强,所以来晚了。”   坐得远远的殷毓洋原本还在赞许她高雅的风范,听到这席话,突地喉头一噎,不敢相信她竟然在殷家长辈面前损他,简直是不想活了她!   殷家老太爷一殷振涛已经年过八十岁,虽然满头白发,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但毕竟是见多风浪的人,又是一手建立起殷氏王朝的创始者,面对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的孙媳妇,态度明显不是很和悦。   “你知道旭海为什么娶你吗?”殷振涛的声音很沉,态度也很冷,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未提。   “知道。”孟梦笑了笑,“因为我是孟美的妹妹,孟美要他好好照顾我。”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明显一震,殷振涛则是皱了花白的浓眉,似乎也没预料到她会答得如此坦率。   早在婚礼之前,殷家人对孟梦闹出的大小丑闻都极度不满,但是所有的抗议声浪到了殷旭海面前都只能隐忍下来。   殷旭海的性格坚定,就连殷振涛这个长者也只能以婉劝的方式迂回阻拦,一旦是殷旭海做出的决定,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   殷旭海个性要求完美,不容一丝误差,即使是婚姻也一样。   “我问过你父母,他们也说你本来就很抗拒这门婚事,但是我想知道,你对这桩婚姻有什么想法?”这回换殷母发问了。   孟梦不知道殷家长辈把她带来这里拷讯是为了什么,但她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否则也不会在隐瞒殷旭海的情况下进行。   真不愧是留英的名门淑女,即使不喜欢她这个媳妇,保养得宜的脸蛋还是没有露出半丝痕迹。   孟梦嘲弄的笑了,“我对这桩婚姻没什么想法,就是且走且看。”   这句倒是实话,她给了彼此一个机会,但那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就会从此携手走到底。   毕竟婚姻中最需要的基础就是信任,而她的心依然存有许多不安与不确定,她爱殷旭海,可她无法肯定殷旭海也一样爱看她。   孟美的阴影始终存在,她很难完全释怀。   “问一句比较失礼的话,你爱旭海吗?”殷母没有被她轻率的回答惹怒,睑上依然保持优雅微笑。   这一回,孟梦沉默了。   远坐在风暴之外的殷毓洋却注意到,她低垂眉眼时一闪而过的忧伤,他因此为之震憾,心跳也渐乱。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很为难吧。』殷母径自解读着她的反应。   「伯母,她根本没说话啊。”殷毓洋忍不住插嘴。   殷母没理会,双眼直望着孟梦继续说:“其实我对你也感到很亏欠,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旭海就是放不下孟美……”   殷毓洋看见孟梦的双肩一僵,长长的睫毛凝结看水光,但是当他再细看,又发现她的眼眶没有湿,目光却变得微寒。   “我们也不是没试过劝旭海,但旭海的性格就是对认定的事情特别执着,这场婚礼是在他坚持之下才举办的,目前对外还是全面封锁消息。”   殷母的言下之意很明显,结婚的消息是殷家刻意封锁的,至于用意是为何,从殷家长辈的态度,以及殷母接下来的话来判断,渐可分明。   “如果你不愿意继续这桩婚姻,我们可以理解,也会尽全力帮助你。”   孟梦面无表情地扬高双眸,明灿大眼凝视看隔看一个中式红木长桌的殷家长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怎么帮?”她听见自己像机器人僵硬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   “毕竟旭海只是太过执看,不过他并不冒目,相处的时间一久,他自然也会发现到你跟孟美有多么不同。”   “所以呢?”   “这样说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是,适合旭海的妻子,应该是像孟美那样温柔体贴的个性,你跟他并不合适,况且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只要你可以坚守不愿继续维系这段婚姻的立场,我们这边也会想办法让旭海放手。”   “所谓的办法是什么?可以让我知道吗?”   殷母顿了顿,看了一眼殷振涛,在他点头示意之下,才掏出手机,在面板上点开了一张照片,然后递给她。   孟梦接过,却在目光触及萤幕上的那张照片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的楞住。 ☆、第七章   那照片里有看一头飘逸长发,微笑如纯白玫瑰般干净甜美的女人,神韵以   及气质上竟然像极了孟美。当然,如果严格论及五官,怎么也像不过她这个双胞胎妹妹,但是……   照片中女人唯美恬柔的神情,娇弱羞涩的腼腆笑容,那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脸上的。   这是一个很美丽、很细致又无可挑剔的……山寨版孟美。   “她是天晖金控的千金田怡姗,上个月底才从英国留学回来,你跟旭海去度蜜月的时候,我跟她见过几次面,发现她在很多方面都跟孟美很像,个性上也很温柔……”殷母停顿了下,似乎在等孟梦做出回应。   孟梦却只是低下眉眼,目光依旧凝注在手机萤幕上,表情没有太多波动,反倒有种冷眼旁观的意味。   殷毓洋在心底暗暗吹了声口哨,什么叫做真正的淡定,眼前这位态度傲然如皇后的瓷娃娃做了最佳诠释。   见她无意做出任何反应,殷母径自往下说:“其实旭海喜欢孟美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的个性,相信身为孟美的妹妹,你应该比谁都还清楚孟美的个性有多让人喜欢,当年也是因为她走得太突然,旭海才会一直无法平复过来,甚至还这么执看孟美的托付,一心想把你婴进门。”   “这些我都明白。”孟梦不喜不怒的开了口。   “所以我相信只要多一点时间让旭海跟怡姗相处,久了,旭海对孟美的执看自然就会变淡,你也不必把一辈子的青春浪费在这段不愉快的婚姻里,很不值得。”   孟梦觉得殷母根本是在说废话。   面对一个山寨版孟美,殷旭海的执着怎么可能淡得了?殷家人这番周意无非只是想亡羊补牢,阻止这段婚姻继续走下去。   其实也不难理解殷家人这样做的用心,毕竟是她当初为了抵抗这个婚约,做尽了一切会让殷氏这户高门感到蒙羞丢睑的丑事。   光是那些用一堆照片佐证她与展皇修有不伦恋的丑闻报导,殷家人就很可能动了想把她扔出大门的念头,更何况是接受她当自家长媳。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沉默良久,孟梦突然露出了好笑的表情,有种身在戏外看戏的嘲讽底。   殷振涛没说话,似乎也不太愿意正眼瞧她,发言权终究还是落到了殷母身上。   “梦梦,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并不顾意接受这段错误的婚姻,我们也知道你和旭海处得……”略作悬疑似的停顿,殷母面露困扰的又道:“你们处得不好,光是悟性这方面就不是很合,只要你的态度不要软化,旭海也不可能强迫你接受他,只要再适时安排他和怡姗多相处,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获   得自由。”   她确实是和殷旭海处得不好——至少在蜜月旅行之前,众人所看到的都是这样。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巴塞隆纳的那段时间有多亲密,有多么分不开彼此。   原来,就在他们天天在饭店房间肉体厮磨时,殷家人却在这边计画该怎么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   莫名地,孟梦想笑,也真的牵动两边嘴角,露出了很冷的微笑。   又看了看手机萤幕上的秀丽笑颤,她发现自己的指头竟然微微颤抖。   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当殷旭海看见神韵近似孟美的田怡姗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还有勇气继续这场赌注吗?   “梦梦?”   殷母的轻唤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孟梦的心神已经渐起恍惚。   “我会配合的。”离开殷家主宅之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日式建筑的客厅中。   她终究还是放手一搏,把真心当作赌注,连最后仅存的筹码都不留……   夜里,孟梦作了一个梦,又或者那根本不是梦,而是她一直执意想遗忘的片段回忆。   她和孟美并躺在床上,那是她们共住的房间,壁纸是甜美的淡粉玫瑰纹饰,家具是欧式宫廷风的设计,四柱大床的纱幔体都是柔美的粉杏色。   “梦梦,你知道吗?”孟美的声调很轻盈,带着一丝习惯性的羞涩.   “嗯?”而她则是百无聊赖地仰躺看,眼皮半掩,困意浓重。   “其实我觉得旭海应该喜欢的人是你。”   睡意撰间飞散,孟梦呆睁美目,久久才转过脸,看向那张恍若对照镜子的脸蛋,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   孟美笑得像是摆在橱窗里的瓷娃娃,但是神情相当认真。   “别乱开玩笑!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孟梦忍住心底的苦涩,故意装出很厌恶的表情。   “旭海太冷静了,他比较需要你这种个性的女生陪伴。”孟美幽幽叹了口气,少女的忧郁总是如诗,美丽睑蛋霎时透出几分迷离。   孟梦心一揪,“怎么了?你跟他交往得不顺利吗?”   “不是。”孟美轻轻摇头,“其实我并不是很懂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只是静静生着,不会聊太多。”   “个性的缘故吧,那家伏看起来很闷,加上你本来就比较内向,所以才会让你产生这种不够了解的错觉。”孟梦安慰她。   “不是这样的。”孟美的轻叹像早晨微风,很快就散落在空气中,让人无从捉摸起。   梦中的场景很乱,一下又转换到孟美猝逝前的夜晚,那时她已经住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因为一场严重的感冒,原本不管用的免疫系统更是脆弱,她高烧不退,意识昏沉。   孟梦穿看隔离衣,一直守在病床边,也许是累了,竟也睡着,没发现孟美几时已经从昏睡中醒来,直到一道微凉的触感从压在手臂上的侧颊传闻,才彻底惊醒回神。   “梦梦,去找他……”少女甜腻飞扬的嗓音已经不复在,被病魔折磨得青春灰涯的孟美用看干哑的声音无力低喃。   孟梦湿了眼眶,紧握住她苍白细瘦的手腕,“你别急,你想见谁,我去找。”   “梦梦……”孟美露出了宛若涟漪般的浅浅微笑,“不要因为我失去他……其实你们比较适合……”   那时候,她只以为那是孟美意识不清的胡乱言语,始终没弄懂话中真意,直到多年以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对殷旭海的感情,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心思细腻的孟美。   梦境又开始转变,就像多种色彩的颤料混染,又似坠入了万花筒之中,缤纷绚丽千变万化,她的意识飘浮着,始终无法看地。   “梦梦?!”   她听见男人压抑的低喊,似远似近,好像是梦境之内,又更像是梦境之外,她尝试着仔细聆听,可是始终隔着一层模糊距离。   睡得极不安稳的孟梦翻转了身,眉心轻拧,玫瑰色嘴唇微启,若有似无地飘出呢喃。   那声呢喃似叹息,隐约可听见是嚼着某人的名字,声音虽然模糊,但是全都落入了伫立于床边的挺拔男人耳里。   她喊了他的名字。   殷旭海扭开了领带,铁灰色手工西装挂在肘上,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浓密黑发有些散乱,却意外软化了太过冷肃的俊颤。   深夜返家,却遍寻不看她的踪影,他焦灼如焚,就好像遗失心中最珍贵的一样宝贝,连平日的冷静理智都在那一刻骤失。   他打了无数通手机,却怎么也联络不到她,他近乎气急败坏的开车上甜蜜萌萌,餐厅却已经打烊,而且大门深锁。   直到他接了一通“告密”电话,终究还是站在他这边多一点的殷毓洋告诉了他今天在殷宅发生过什么,他恼火的摔了手机,扶额思考了几分钟,才重新驱车赶来这里。   她果然回7婚前自己的住处。   低垂深邃朗目,他双手权放腰间,专注凝视看侧卧在单人床上的人儿.   放下西装,扯开真丝领带,殷旭海在床沿坐下,望着那张睡得极不安稳的精致丽颜,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丝锻般的芙颊,粗糙指腹来回摩掌着。   她低乎被惊扰了,纤细双眉轻覃,双颊因为他不安分的碰触,逐渐晕开了蔷薇色嫣红。   他微眯细冷锐的双眼,思索看她的心态与想法,却怎么也揣测不透,为什么她要轻易答应那个荒谬的请求?   难道她真的想将他让给别人?   那个在巴塞隆纳街头紧抱着他,将含泪双眸埋入他胸坎的女人,为什么一转眼就毫无所谓的准备将他转手让人?   他无法理解,更不能谅解,胸口酝酿看一股滔天怒焰,但是想兴师问罪的冲动,却在目光触及那床上略带哀伤的美丽睡容时,又强硬的抑下。   她梦见了什么?为什么睑色这么苍白……   殷旭海难忍心中的爱怜,俯下身,低头吻去了她眼角微湿的泪痕,再慢慢而下,吻了她呢喃看他名字的玫瑰色嘴唇。   淡金色的夜灯太蒙胧,包围看床上相吻的两人,就像是沐浴在月晕之中。   怒焰很快转为束缚情人的情焰,她鲜活外放的个性对他一直有着某种魔力,她的存在感太强烈,打从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他的感官便深刻地记忆下属于她的种种特质。   她就是她,那个无惧一切,会勇敢表达自己真实想法的孟梦。   他,早已经爱上了孟梦。   即使这个认知,让他对已经躺于玫瑰墓园安息的孟美,多少感到罪恶与愧疚。   毕竟,他是孟美的初恋,他们曾经有过许多愉快的回忆。   只是,当他向众人承认这个事实,她会相信吗?有人会相信吗?   她眼中总是浮现迷雾般的质疑,时时不安看他会将她错认为孟美。   那些恐惧与不安好像快令她窒息,消磨了她眉眼之间的自信光芒,她脆弱得更像是一尊瓷娃娃,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将她摔成粉碎。   他想好好将她捧在手心上珍惜,却又生怕她太过敏感的不安,会误解他对她的好只是出于补偿性质。   殷旭海气息不稳的抬起头,熟睡的人儿依然未醒,唇上沾看男性唾沫的银丝,她身上只穿看一件宽松的卡通图案长T恤,未着胸衣,白色棉质的布料被圆润的尖挺择起。   情欲的火焰在男人眼底延烧,他缩紧了喉头,体内某种干渴急速升高,他掀开覆在她身上的丝被,宽大的T恤衣摆往上卷起,露出了包裹在黑色底裤中的圆挺俏臀。   雪嫩的肌肤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更显白皙,几乎是透明光泽般的象牙色,他轻轻扳正她侧卧而躺的身子,她低声轻吟,意识依然沉浸在一个个迷离的梦境之中。   他扭开了衬衫的扣子,解去了文明的束缚,露出蜂蜜色精壮的上身,隔看棉质衣料,力道极轻地揉弄看双乳。   “嗯……”她以为自己又作了春梦,梦中的殷旭海就像是贪婪的兽,将睑埋在她腿心之间渴饮深吮。   经过男性大手恶意揉玩的乳尖,悄悄在睡衣底下硬挺,将纯棉布料撑出了两朵明显的美丽圆珠。   那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渴望,他索性将T恤往上翻起,露出了那耸立如凝脂的白玉雪乳。   他低头将嘴覆上雪乳挺立的顶端,用湿热的唇舌将它含暖,就像熟红蓦果般在嘴中绽放,牛奶糖似的甜香也在鼻端萦绕不散。   一下又一下,男人湿热的软舌在双乳之间来回爱抚,时而佐以粗糙指腹揉捏,或是拧弹,直到雪肤泛开了潮红,沾满了他的唾沫。   “啊嗯……”孟梦睁开迷茫的双眼,看见埋在她雪乳之内的俊颤时,怔楞了下,想推开他,却先一步被他突袭。   坏心的薄唇含住右乳的花蕾,狠狠吸吭,她轻喘呻吟,双手虚软无力地垂放在身体两侧。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娇喘的问。   “翻过花园后面的矮墙,你忘了锁后门。”回答的同时,他改含住一边尚未被仔细爱抚的乳蕾,用舌头舔弄,或是绕着粉红色乳晕旋转,再大口含入,直到雪乳布满了湿亮的睡沫。   “哼嗯……走开…我不想要……”她被他健硕的身体压伏看,无法抗拒他的邪恶侵犯,只能趁看喘息娇吟的空档出声抗议。   “可是我想。”他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地啃咬起红艳敏感的乳尖,时舔时吮,用唇舌赏玩着那两团绵软的雪乳。   “殷……旭海……”她气得直呼他的名字,却因为夹杂了大量的喘息而变得暖昧如邀请。   他目光一沉,眼底的欲火燃烧更炽,双手下探到轻薄底裤,隔着布料磨蹭看花心,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已经湿透。   “好湿,还说你不想要?”他吻住她不断抗议推拒的小嘴,不容拒绝地将舌喂入她嘴里,肆意在芳甜的唇腔内揽弄吭吸。   光是这样,当然无法平息已经阻酿成灾的欲焰,他的指头在花心上画圆,因为隔看底裤的缘故,使她感到一阵麻痒,有种得不到的空虚感在下腹蔓延开来。   她竟然起了想哭的冲动,只好并拢双腿,轻轻磨蹭,却顺势将他的手指一并夹住。   他勾起了坏笑,指头隔着布料陷入蜜穴,勾勒出艳丽花瓣的形状,丰沛的爱液已经浸湿底裤,也间接染上了男性指头。   “啊……”她很不舒服,却又不愿意开口求他,只能睁大迷蒙双眼娇镇他。   “梦梦,你不应该这样做。”   他眉头轻折,眼底除了熟悉的欲火之外,尚有一道她陌生的怒意。   他在生她的气?为了什么?生气之余,竟然还能对她做出这些事……莫非他迷恋上她的肉体?   察觉身下的人儿严重走神,他双眼眯细,勾下底裤,拉高一只滑腻如奶油的玉腿,让已经流淌看情蜜的嫩蕊一览无遗。   花唇因为波波快感而颤缩不止,透明晶亮的爱液持续泪流,他空出一只手,探往那软嫩的肉瓣,先是来回揉按,感受到喇Fi的收缩与兴奋,再轻轻刮弹前端充血的蕊珠。   “啊嗯……不要……”即使快感已经将她拖入了接近高潮的狂澜,她小嘴依然不肯示弱。   身体终究还是出卖了理智,诚实的给予热情反应,随看手指进出蜜穴的节奏,她摆动看臀部,勾挂在一边膝头上的黑色底裤也随着剧烈的吴摇滑至脚踩。   “还是不舒服吗?”他恶意的笑问,舌头爱恋地卷弄看妖艳挺立的乳蕾。   “不……”高潮已经来袭,她还是嘴硬。   殷旭海不喜欢她近乎挑衅的咬唇抗议,他抽出将她推上高潮云端的指头,双手轻轻拨开花唇,用舌头吸晚起泛滥的情蜜。   犹在高潮战栗中的花穴太敏感,根本抵档不住这波淫肆的侵击,她放声饮嗯,双手绞紧了身下的花蔓纹路床置,全身好似看了情火一般的懊热难耐。   “舒服了吧?”   耳边传来他恶劣含笑的低问,她咬住了下唇,真想一脚将他踢下床,偏偏身体如藤萝缠住了树身那般的紧腻看他,完全背离了理智。   “还是不肯承认吗?”殷旭海的性子也很傲,一旦动了挑战的念头,不到自己满意的结果,绝对不罢手。   孟梦偏不让他如愿,她倔气地别开眸子,努力保持意识的清晰,等看蚀魂般的高潮余韵快点过去,盘算着找回力气之后,再将他推开。   殷旭海却早已一眼洞悉她的念头,不给她抗拒的任何机会,直接解开西装裤的拉炼,掏出已经肿胀的硬硕,架高轻掺的双腿,狠狠撞入她体内。   “啊……嗯哼……”他顶得好深!随后又急切的开始抽送,濡湿的幽壁紧圈住硕长,随看抽插节奏发出暧昧的水泽声。   好快……太快了……她跟不上他的速度,每一次撞入花穴都故意捣向那敏感的m蕊,高潮像不断拍打过来的浪花,将她完全淹没。   爱液已经泛滥得一塌胡涂,他的西装裤已经是湿痕遍布,更别提那不断埋在狭紧幽穴中的男性欲望,被情蜜浸润得湿亮,却难掩它的雄壮与饥渴。   “舒服了吗?”他揉玩着随情欲节奏晃动的两团软乳,不时地低头含住艳丽的红莓。   孟梦瞪看他,死都不肯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宁愿别开睑看向他处,或是放空迷茫的眼神,就是不愿直视他沉浸在爱欲情热中的性感俊颤。   “是我不够努力吗?嗯?』殷旭海刻意放缓了进犯的速度,用看近乎折磨般的慵懒缓慢,一寸寸地撑开那丝绒般的肉壁。   那无疑是让她更深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进入,包括他的男性欲望是怎么挤开软嫩的花瓣,浅浅抽出,深深插入……   润泽的淫靡水声在腿间传送出来,宛如催发欲火烧得更炽旺的春曲,雪嫩的身子渐渐渗出了香汗,血液在体内奔流,脉搏的跳动愈来愈快,她仿佛飘荡浪潮之上,意识都被辗成粉屑。   「梦梦……梦梦……”他改变策略,沿看她的颈侧由下往上舔吻,然后含住已经红润的耳壳,舌头轻轻滑过嫩白耳珠。   她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就在他甜如蜜的低唤声中崩解,死死揪住床罩的双手被他扳开,指缝被男性大掌趁虚而入,紧密交扣。   就仿佛她的一颗心也被他搂住,完全不费他任何力气。   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王,所有他想得到的一切,只消抛出一个淡腕,那些东西就会自动臣服到他眼下。   她的一颗心又算得了什么?终究只是成为他完美人生的战利品之一,没有太多意义。   殷家人说的那些话,再次将她埋在心底的不安拆封,她好怕自己会在这份爱里窒息,更害怕他真的只是因为孟美的缘故才爱上她。   她好怕……好怕……   绵长且激烈的欢爱之后,他趴伏在她身上,汗湿的俊颜埋在她脸蛋旁,气息依然浓浊粗喘看,雄浑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胸腔震入她心口。   她稍稍扭动被压住的身子,承受看他全部重量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但是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浸润着他的男性体香,她耽溺其中,意识飘茫。   他还在她的体内,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湿粘的腿心与他交缠着,两只线条光滑如丝的玉腿如锦蛇般盘住他腹臀,双手亦然,以着毫无保留的姿态攀抱他,就好像完全展开自己去容纳他。   “为什么不回家?』殷旭海移动脸庞,嘴唇贴看她的耳壳。   「我家在这里。”情欲的余韵尚未散开,孟梦的声音有些哑,瑰红的脸蛋媚态可捅,让人迟迟无法收回心神。   “你不喜欢我那里?”他听得出她嗓音中亟欲想压抑的怨忍,仿佛与她心有灵犀,思绪一转,便能找出她呕“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差别?反正我想孟美会喜欢就好。”   也许不久之后,那位山寨版孟美也会正式进驻那座晶蓝色冰宫,相信那位新的替代品也会很喜欢才对。   殷旭海的身子明显一震,挤压看她饱满雪峰的坚硬胸膛也有些紧绷,她的心也跟看高潮余韵逐渐退却的空虚,慢慢从云端降落。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全部换掉。”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换掉?可是换得掉他心中的痕迹吗?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他这辈子会不会就周旋在不断替换孟美复制品的游戏之中,沉沦不醒?   孟梦低垂眉眼,攀住男人宽厚肩头的藉臂骤然失去力气,滑落下来,然后使劲推着他胸膛,想分开两人太过亲密的交权。   殷旭海的双手却环紧了她,劲瘦有力的腰臀持续下沉,将依然肿胀的男性欲望深埋,甚至顶住嫩软肉壁的敏感一处暴虐地刺戳。   “嗯……”她咬唇,抵在他胸膛前的粉拳慢慢软开,乏力抗拒。   “你答应给我机会,为什么却没有信任我的勇气?”他啄吻看她泛开玫瑰色红霞的睑颊,双手老练地来到敏感的珠蕊搓揉。   她发出近乎啜泣的嘤咛,快感来得太汹涌,扶带看前一波的高潮余韵,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情欲天堂。   他急切地再次用力挺入爱液泛滥的蜜穴,带看清晰可察的怒意,像是想惩戒她,又更像是想把她彻底揉入自己的体内,凿入他的骨血。   “不要了……混蛋……啊嗯……”她的双腿被他推高,艳丽如花的蔷薇私处完全在他眼下敞开。   男人用舌用嘴,不停爱抚玩弄着敏感花核,或是将软嫩的花唇含在嘴间舔吮,品尝那腥甜的情蜜,然后轮流用指头捣出更多花露,以供他吸饮止渴。   欲望没有尽头,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撞入她体内,狂暴而不知节制,每一次都把她推上高潮顶端,雪白的乳浪颤晃不休,在他满布血丝的眼眸之内荡漾,让他的狂索更惊猛。   迅速累积的快感彻底炸开,她啜泣,她低酸,只能含咬住自己的纤指分散注意力。   他却不这么算了,拉开她含咬的指头,将自己的拇指放入她湿热的嘴里,要她紧密的含住。   理智已经不管用,她只能舔吮看他的拇指,又含又啃,好让沸腾至顶点的高潮可以稍微冲淡。   “梦梦,你是在考验我吗?”   殷旭海的嗓音粗犷,透看不容质疑的怒气,可是她却始终不懂这股怒气从何而来。   随着肉体交缠的情欲节奏,床板被撞向墙面,发出暖昧淫靡的嘎嘎声响。   “要怎么做,你才会完全的相信我?”他哑声轻喃,又更像是自我发问,被箍制在怀中的人儿已经迷失在感官的欢愉中,始终没有察觉他眼底的纠   也许只有透过不断的做爱,让她感受到他的温度,消磨掉她的不安与无穷尽的怀疑,才能让她明白他是真的已经爱上她…… ☆、第八章   但,那只是“也许”,一个假设性的前提,即使做了再多,把她狠狠掏索,她的心还是不信任他……   他愤怒,他挫败,但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为最初的最初,是他在她心中埋下了替身的阴影。   如果那年丧礼上,他没有拉着她的手,悲痛地把她当作孟美,她也不会这么恐惧。   她的不安与焦虑,她的反抗与逃避,她的消极与退缩……全都是他一手造成,怨怪不了别人。   但她又怎会知道,在他心上,早已经烙满了她鲜活的身影——她挑眉冷哼,她扬起下巴挑衅,她不屑回答,她刻意惹怒,她微笑,她覃眉,她垂眸,她忧伤……   每一个画面都太过鲜明,鲜明到几乎完全覆盖掉孟美恬淡如菊的残影。   孟美对他而言,只是一段曾经,也许占有一定程度的意义,但并不像她,带给他如此大的影响。   他爱她,真的爱她,却不知道能用什么方式消弥她的不安。   高潮的尽头往往是之内白茫,随看奔射出灼热白焰的瞬间,殷旭海的耳边传来一道甜软的女声……   “旭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答应我,不要放开孟梦,请你一定、一定要牢牢抓紧她,不要让她离开。”   “其实,我一直觉得,适合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应该是孟梦。”   “把你对我的好都留给她,她才是值得的人。”   那个时候,他以为孟美病得太重,心理跟意识已经产生扭曲,才会对热恋中的男友说出这种荒谬至极的鬼话。   如今想起,也许孟美早已洞悉一切。   也只有她,才清楚他与孟梦的性格,所以她知道他们两人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伴侣。   孟美会这样请求,并不完全只是出于对妹妹的关怀,而是她能乐于看见他们两人结合。   “梦梦……”殷旭海从迷雾中睁开双眼,将额头抵住她的,声音嘶哑的不断低唤,“梦梦……”   她被反复冲击的欢愉包围住,整个人轻颤无力,柔润的花心被他整个撑胀,眼泪否无声息的滑落下来,却被他灵活的舌尖卷去。   眼前的世界变得澄净透明,一股浓烈的哀伤却把她从欢愉的巅峰击落下来。   其实她一直很害怕,害怕这种只有性没有爱的肉体缠绵,害怕他不断狂暴……需索的态度,终究只是出于……   她更怕,这种恐惧会磨蚀掉坚强的自信,她不要变得软弱,不要变得脆弱,不要变得神似孟美。   所以,如果最后他想要的,终究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她宁可松手,让他走。   跟自己的赌注,她认赔也认输……但,不爱了也是一种爱。   因此,就算放手远离他,她还是无法不爱他。可是,与其心碎失去自我,她宁愿宁愿看他投入下一个替代品的怀抱里。   “离开。”孟梦睁大微湿的双眼,口吻很冷,而且充满一贯的挑衅。   殷旭海眯寒了如冰的视线,明明两人的身体还灼烫交缠,心跳相印,为什么下一秒她却又决定将他推开?   “你真的希望我走?”他连声音都降了好几度音阶,沉重得像是一把巨锤,重重敲在她心口上。   “对。”她无惧的直视他双眼,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他还在她体内深处。   “你想配合我母亲,把我推到田怡姗的怀里?”   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孟梦终于明白他今晚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难道你不心动吗?我看过她的照片,真的跟孟美很像……”   未竟的话尾被他挥不及防堵上的嘴吞没,她只能蹙眉怒镇以示不满。   “我在你心中,就只有这样吗?”他在她窒息之前抽身,低喘的问,内心充满无力感。   “因为我不相信你。”她没有隐瞒的说出内心真实想法,那双娃娃大眼静静凝视,好像想就此把他的灵魂看穿。   没有信任,就没有爱,没有爱的两个人,连一记最清浅的眼神交会都是多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刹那冻结,就连呼出鼻息也带看寒冽的冰冷,她可以感觉到从他眼底深处涌上的怒焰,却也是挟带着刺骨的冷绝。   她心一撑,双眼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迎,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   他慢慢退出她温暖潮湿的身体,翻身离开单人床的时候,重量骤失的身子打了个寒战。   但是真正的冷战——   就此开始。   难得的假日午后,甜蜜萌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就连自从她结婚后,就不知道在呕什么鸟气的江明菌,在罗晓蕨好说歹劝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店里。   距离开店还有一段时间,加上副店长在旁边照料盯梢,可爱听话的女仆们也算勤快,她们三个人难得可以围桌小聚。   “菌菌,你别闹脾气了,既然人都来了,为什么故意把脸转开不说话?”罗晓蕨喝了口玫瑰花茶,眼角横过小嘴DR得老高的好友。   “小笨蛋,来,这是给你的纪念品。”   孟梦草出在巴塞隆纳采买的精致礼物,全是按照江明菌这位任性人妻喜好挑选的,保证不会被退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江明菌哼哼两声,摆明了不被收买。   “原谅我什么?”孟梦没好气的问。   “原谅你委屈自己去嫁给那个混蛋”   一说起这个,江明菌简直是大暴走,完全无视孟梦瞬间黯淡的眼神,嘴里不满的低嚷,口吻甚至比当事者还要委屈。   “殷旭海是什么心态,你会不知道吗?就算喜欢他又怎么样?这么盲目的牛牛,一点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梦梦!我以前也曾经是你的粉丝,你还记得吗?毕业舞会你甚至只差两票就可以当上舞会国王!你是那么的帅气和洒脱,自由不受拘束,可是你却因为殷旭海那个混蛋……]   「我放手了。]   一句淡淡的吐息,震惊了围着小圆桌而坐的另外两个女人,不只是江明菌瞪圆了双眼,就连向来淡定不乱的罗晓蕨也错愕了。   孟梦低垂眉眼,光线从长长的睫毛穿透,将那双精巧细致的美眸照耀得水光盈柔,那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与脆弱,更是连两位多年至交好友都未曾见过的感性一面。   她在她们心中,一直是坚强自信,无时无刻皆散发出璀Mg光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蒙了灰尘,黯然失色的珍珠。   「原本我跟自己下了一个赌注……我以为我可以跨越过那个禁忌,或者也可以说是我跟他之间共存的心魔,毕竟还是幻想得太美好,真正尝试过后,我做不到,我想他也做不到,所以我决定放手。”   江明菌沉默不语,眼眶已经蓄满心疼的泪水。她或许也太自私了一点,因为不愿意看见好友受伤,所以才坚决站在反对立场,不支持好友去追寻爱情。   孟梦终究是个女人,她心底一样潜藏看渴望被爱、被疼惜的需求,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的本能,也是女人天生该有的权利。   罗晓蕨端起红茶润了下嘴唇,淡淡的说:“不要嘴上说放手,心底却还是紧抓不放。”   江明菌火了,“晓蕨,你干麻酱!梦梦都已经够难过了!”   罗晓蕨横江明菌一眼,“你不是最反对她跟殷旭海在一起?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正好?”   “我反对是因为”江明菌哇的一声抱住孟梦,“因为梦梦只要看到那家伙,就冷落了朋友,连帅气的个性都不见了,我不喜欢那样的梦梦!”   孟梦自嘲的笑了笑,拍拍爱撒娇的江明菌,“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罗晓蕨摇摇头,“菌菌,你太夸张哆,你简直就是把梦梦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在嫉妒。”   “因为我们感情好嘛。”江明菌撒娇的说。   “少来”孟梦连忙用手掌格开小笨蛋,“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真的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到时候甜蜜萌萌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想当初她为了筹画开设这间女仆店,投入了很大的心力和资金,她还仗着是江明菌至交的这层关系,厚着脸皮找上爱妻如命的展皇修寻求资助。   甜蜜萌萌能有今日的好业绩,靠的就是由展皇修赞助的黄金店面,怎么说她都欠展皇修一个超大的人情,还都还不起。   “他敢”江明菌很嚣张的扬起下巴,“我就让他每晚睡书房。”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罗晓蕨没跟看她们瞎闹起哄,认真的帮好友思索后续该怎么发展。   孟梦微耸肩,“老样子,过自己的生活。”   “殷旭海也同意?”罗晓蕨又问:“你爸妈呢?殷家那边呢?”   “我只管好自己,其他的人,我一概管不着。”孟梦不置可否的说。   江明菌拍手叫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梦梦门   罗晓蕨丢过来一记「你没救了”的眼神,端起骨瓷杯啜口花茶,眼角余光却正好看见甜蜜萌萌的大门被推开,一个长相神似殷旭海的男人走进来。   江明菌和孟梦还在拌嘴,角度的问题没看见那个男人,罗晓蕨颇是玩味的打量起来。   “孟梦。”殷毓洋走近三个女人围坐的那一桌,俊俏高大的外型引起了其他女仆服务生的热烈关注。   孟梦不冷不淡的别过睑,“又是你家的太上皇要你过来?如果是的话,恕我没时间奉陪。”   上一回她已经答应殷母会配合,她不知道殷家长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毓洋咧齿一笑,软化的神韵与某人冷冰冰形象顿时天差地远,看上去也不这么相似了。   “我只是刚好路过,想进来讨杯茶,顺便看看你经营的餐厅。”殷毓洋一边说,一边环视餐厅内部装演一圈。   孟梦实在不想搭理他,转回睑,却发现两位好友用看古怪眼神直望看她,她翻翻白眼,只好替不请自来的殷毓洋做介绍。   “他是殷旭海的堂弟,殷毓洋。这两位是我的好友……见过面就算了,名字不需要知道。”毕竟她可没打算让自己的生活被殷家人介入。   一听见对方是跟殷旭海有关的人,江明菌的睑拉下来,罗晓蕨则是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既然是旭海的堂弟,虽然年纪差不多,但于情于礼,他都该喊孟梦一声大嫂,他非但没有,眼神似乎还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热度……罗晓蕨就着杯沿抿了一口,内心暗笑。   看来梦梦的桃花注定是要开在殷家。   殷毓洋笑问:“老板,你不请我坐下吗?”   “爱坐哪里,你就坐吧。”孟梦没好气的回应。   殷毓洋拉开与三个女人同桌的椅子,态度落落大方地坐下,彻底无视江明菌的怒目相对。   “款,你这人怎么……”   “菌菌,走了。”   江明菌正想暴走,冷不防地却被罗晓蕨从座位上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开。   孟梦大概猜出罗晓蕨的心思,很不客气地对那位就算末日当前,也可以很淡定喝茶的好友标了个白眼。   罗晓蕨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既然说要放手,那就不必再执着某人,何不考虑一下其他人?”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江明菌还没嚷完,就被罗晓蕨推出门外,直接打包带走。   殷毓洋挑挑眉,收回视线,看着低头og茶的孟梦,“你的朋友很有趣。”   “不会比你出现在这里还有趣。”孟梦笑哼。   “你不喜欢看见我?”   “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是想知道你一直刺探我的生活,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我很欣赏你。”   殷毓洋话一出,孟梦是真的楞住了。   “我是殷旭海的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殷毓洋低乎觉得她下意识皱眉的直接反应很有趣,“你不是答应了要撮合旭海跟田怡姗?”   心头微微刺痛,她睑上却依然若无其事,就连端看骨瓷杯的那只手也未发颤,唯独平搁在腿上的左手紧握成拳,手掌心悄然出现五个粉红色的月牙印。   “那又如何?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也不代表我有兴趣在跟殷旭海离婚之前发展婚外情。”虽然根据她先前精采万分的丑闻纪录,说出这番话,恐怕没人会相信。   殷毓洋不介意她的直白率性,这本来就是她的特色与亮眼之处,也是吸引他注目的最大特质。   那次短暂的接触,这个性格自我的女人莫名地在他脑海烙下深刻痕迹,促使他很想多了解她一点。   她很特别,不只是外表上的美丽,从内在散发出来的自信光芒令人神摄,无法轻易忽视。   “我很好奇,既然你爱着旭海,又为什么要答应伯母的荒唐计画?”   孟梦闻言,双肩微微一颤,睑上飘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望向殷毓洋的眼神也多了防备。   “是谁告诉你,我爱殷旭海?”   “你的眼神,还有那天你面对伯母与我家老太爷的时候,种种的情绪反应都透露出你爱他的讯息。”   孟梦不闪不避的说:“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份爱,太多不安也太多顾忌,她不愿再陷入其中,到最后连最真的自我都赔尽。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代表我有机会可以趁虚而入?”殷毓洋弯起嘴角,自信又得意。   他的表情很多,一点也不像那个男人,孟梦嘲弄的想看。   “如果你不姓殷,或许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殷毓洋低笑,“是因为我长得跟旭海有七分像吗?”   话出口的同时,他看见她眼中一掠而逝的黯然。   “我不想跟姓殷的再有任何牵扯,所以你不用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是吗?”殷毓洋的目光飘向她身后,嘴角微勾起,忽然将身形挪近,握住了她的手腕。   孟梦不动声色,想看他打算玩什么花招。   “其实我并不介意当旭海的替代品。”   他的睑凑近再凑近,无限放大,她心跳不紊,只是觉得好笑的弯起嘴唇。   就在两人的嘴唇只差一厘米之距,一道很寒例的醉朗嗓音骤然在脑后响起,“毓洋,你在这里做什么?”   孟梦一楞,殷毓洋却无限惋惜的轻叹一声,眼神还逗留在她微启的玫瑰色嘴唇上。   别过脸,令她错愕的不只是殷旭海出现在甜蜜萌萌,而是站在他身后,身穿香奈儿雪纺小洋装,脚蹬山茶花低跟娃娃鞋,披散看专人打理的一头直顺长发,唯美梦幻得如诗如画的田怡姗。   也不过才冷战半个月,殷旭海真的……跟田怡姗走近了。   看看眼前的两人并肩伫立,亲密的眼神接触与互动,全都透露出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暖昧情悻正在发酣。   心,好像碎了,声音尖锐又清晰,却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孟梦淡淡的别开视线,再扬起眉睫的时候,已经露出了客套的笑容,目光也刻意不对上殷旭海幽沉的双眸。   “你们几个人是说好在这里碰面?”她转头问看殷毓洋。   殷毓洋颇觉无辜的露齿一笑,“纯粹巧合,我可没有告诉他我来这里,也不清楚他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孟梦推开椅子挺身站起,抑下想逃离这场难堪局面的冲动,她要自己勇敢迎战,既然决心要放手,那就不能逃避。   “来这里有事吗?”她看看殷旭海与田怡姗,睑上微笑不灭。   殷旭海往身后一瞥,田怡姗略带几分羞涩的往前几步,那甜美柔弱的笑颤让孟梦走了神,有那么一撰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孟美。   真的很像……撇开五官只有六、七分像这点不谈,举手投足与高雅气质都相当近似。   “我跟姗姗提起你开了一间女仆餐厅,她很好奇,所以我带她过来。”   殷旭海亲昵的称呼,以及望看田怡姗时的温柔眼神,在孟梦看来都是似曾相识,就好像……好像殷旭海和孟美热恋时的画面。   心痛加剧,浑身上下如同烈火在烧,可是她却不能逃,只能把纤瘦修长的骨架站得更高更挺,用着最无所谓的傲然态度,去面对最痛彻心扉的情伤。   殷旭海甚至连一句“你介意吗”都没有问,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带着一个比她更像孟美的完美替代品来炫耀,顺便宣告她已经没有存在的需要。   他想要的果然只是孟美的影子?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先前还能信誓旦旦的宣称,他从来没将她当作孟美的替身,他也不是因为孟美的缘故才爱上她?   他口中的爱,难道只是出于义务,出于那份对孟美的承诺?   他的真心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无止尽的猜测?难道他都看不见她的不安与矛盾?   他真的……在乎过她吗?   思及此,心痛如绞,她真想夺门而出,彻底远离这个男人,但高傲的自尊心心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坐窗边好吗?”孟梦听见自己用含笑的声音发问,心口却好像被人掏空索尽,荒凉一片。   殷旭海当看她的面,牵起田怡姗的纤纤瘦腕,坐进了整间餐厅里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   座位上还摆着从奥地利进口的水晶花器,一束今早才换上的白玫瑰盛放如雪,殷旭海很体贴的为田怡栅拉开椅背,十足的绅士风范,他们两个对望而坐,男俊女美,成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孟梦不敢再看,也不愿多想,除了放空还是放空,带好位后,转身就走。   “你……还好吗?』殷毓洋拉住了正要擦身而过的孟梦,发现她的手很凉,却没发现有道压抑看怒意的冰冷视线正紧紧盯看他们。   孟梦的脸仿佛戴了面具,除了自信的微笑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杂绪。   「我帮你安排别的座位,别去当电灯泡,破坏了殷伯母的计画,早一点成功,我也可以早一点从这个错误的婚姻中解脱。”   殷毓洋试图从她的眼中读出真实想法,可惜终究还是失败了,他念头一转,说:“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先离开吧,待在这里多尴尬。”   “我是老板,我要离开去哪儿?”孟梦好笑的反问,挣脱他的手,她走入结帐柜台,特别盼咐店内的可爱女仆好好招待殷旭海两人。   其实,刚才那一舜间,她差点真的点头,答应了殷毓洋的建议,但是自尊心却不容许她退缩。   是她开始这场赌注的,那么就没有半途逃开的权利。   看看坐在窗边位置的那两人相谈融治,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甚至露出了雪融见春的温煦微笑…   一阵刺痛袭向心口,孟梦已经听不见身旁的殷毓洋在说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整理看手边的东西。   “很难受吧?”殷毓洋窥出她眼底的薄霉水光。   “更难受的,我都忍耐过了。”孟梦也懒得隐藏,只是低下眉眼,望看自己紧捏住menu边角的双手。   “为什么不去争取?”   “因为我不想失去最后的尊严。”   “如果旭海是真的爱你呢?” ☆、第九章   孟梦牵起嘲弄的淡笑,不着痕迹地望了窗边座位的那两人一眼,胸口堵看一团浓重的苦涩。   [难道你没看见他望着田怡姗的眼神?你这个问题是完全弄错方向了。]   殷毓洋说话的同时又靠孟梦更近了一些,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知在想什么,低掩看长睫,嘴角浮着似笑非笑的浅浅痕迹……   不理会因怡姗眉开眼笑地聊起在国外留学的日子,殷旭海的眼里已经扬起了两漩风暴,面色瞬变阴冷,萦绕在鼻间的玫瑰花香似乎都染上了烟硝味   柜台里的两人正用看亲密的姿态在交谈,殷毓洋不知说了什么,孟梦对他露出了笑容,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上身不断挪近……   嘎叽!   突兀的推椅声忽然刺耳响起,殷旭海冻看一张俊脸快步走过来,孟梦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殷毓洋被强硬拉开.   “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   殷旭海的冰冷面具崩裂了,怒火炼红了双眼,一手紧搂住殷毓洋的路臂,一手紧握住孟梦刚才被殷毓洋碰触的那只手腕。   殷毓洋虽然错愕,但仍是很不怕死的挑眉反问:“你都和别人在约会了,还有什么资格限制老婆的交友权限?”   “毓洋,她是我老婆,你不准碰她。”殷旭海眯眼瞪着存心跟自己杠上的堂弟,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妒火。   “旭海,你吃醋了?”殷毓洋好笑的问,那抹笑明显就是在暗讽殷旭海。   殷旭海彻底的怒了,还怒到爆了从来没说过的粗口,“你他妈的就是不准再打她的主意!”   孟梦楞到完全石化。   他居然爆了粗口?l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殷旭海,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那个浑身张扬看怒焰的男人别过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   孟梦被他吼得一顿火冒上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老板,你态度不佳,我可以请你出去。”   殷旭海显然已经气疯了,深远俊美的睑庞汇聚着摄人怒气,他扭松领带,仗着身形高大,强拉过孟梦,不顾在场众人的下头掉落满地,娇弱的美丽佳人还在座位上等他回去共进午餐,两位冷战中的夫妻拉拉扯扯出了甜蜜萌萌的大门。   孟梦几度试着挣脱他的箍制,但始终无法如愿,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与平日那种优雅的绅士形象相差甚远。   “殷旭海,你放手!你跑来我的地盘发什么疯?田怡姗还在等你回去……”   一阵眩晕,孟梦一被推入宾士休旅车后座,双颊立刻被他捧高,柔软小嘴顺势也被封上。   男性舌头强蛮地撞开软唇,狂暴地捣弄着天鹅绒般的芳腔,肆意吮吸看甜美的津液,一滴不留地卷入自己嘴中。   呕舌缠弄的暖昧声在耳边旋绕,孟梦全身使不上力,倒在宽敞的后座皮椅上,身看暗色西装的殷旭海像一团黑色风暴推倒她,双手粗暴的拉开她的衣物,找看了胸前的丰软,隔看胸罩爱抚揉弄。   他早已经摸透她的敏感点,几个深谙技巧的揉捏,就逼出她压抑在咽头的嘤咛,一只男性大掌更是肆无忌惮地滑入裤头内,挑开底裤,抚上那微湿花心,拨开细软的密林,捧燃起敏感的珠蕊。   “啊……”一声娇媚的呻吟从咬紧的小嘴逸出,她恼怒的看看他扯落她粉色衬衫的钮钮,推高胸衣,含住已经硬挺的乳蕾。   这个男人简直是可恶透顶三带看别的女人上她的餐厅示威,却突然把她拖入他车里对她……   殷旭海狠狠一吸,用湿热的舌头将挺立的x果卷舔,她红了双颊,心跳脉搏瞬间加快,血液冲上脑门,下腹隐隐闷烧着一团暖意。   “殷……旭海……你真的很可恶……”   “不会比你可恶。”殷旭海抬起头,用看前所未有过的愤怒瞪看她。   冷战了半个月,没有半通电话,没有半封简讯,他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她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经营她的餐厅,过她的日子,甚至还跟他的堂弟打情骂俏……   压抑了半个月的欲望,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他吻住了她咒骂的迷人嘴唇,两团玉嫩的雪乳高耸挺立,他用一只手那肆捻揉,甚至将顶端的红珠夹在指头之间,来回滚搓,让红珠更硬更敏感,更渴望他的爱抚。   “你够了……我不要!”   “你不信任我,甚至连信任我的机会都不给我,看到田怡姗就慌了,想把我推给她,还是想借机考验我?”   “随便你爱找谁当替身都好就是我不行!”她话一脱口,身下的长裤就被他剥个精光,她想尖叫,却被他的嘴堵住。   他故意带田怡姗来,不是示威也不是炫耀,而是想让她嫉妒吃醋,让她可以彻底挣脱自己的心魔,别再困住自己,甚至伤害自己。   却没想到殷毓洋的揽局,却让原先设计好的剧情整个逆转。   他不要她到别的男人身边!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跟他长相有七分神似的堂弟!   如果她是想让他尝尝被找了替身取代的滋味,那么她确实办到了!他深刻的尝到了那种胸口被撕裂的痛苦。   “殷旭海……你放开我!]她被他撩拨到半是天堂半是地狱的中界点,呻吟也不是,叫骂也不能,他虽然气愤,但是手指却是以看无比温柔的力道,在湿透的蜜穴中轻绕。   好可耻啊她,只要他一碰触到她的敏感点,她就湿了,非常、非常的湿。   「不放曳这辈子都休想我会放开你门   解开拉炼,掏出已经怒嚣的昂扬,扯下被爱液浸湿的丝质底裤,他一手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扣稳她扭摆不停的纤腰,急切狂野的进入她。   「殷……啊嗯……”一阵m麻快感从脊骨窜升,直至脑门,她竟然在一撰之间就抵达高潮。   染上情欲色泽的粉红身子瘫软似水,所有的抵抗与咒骂都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她一样也渴望着他。   空虚己久的花心仿佛是在哭泣般的不断溢出更多香蜜,随着他一次次的推挤而入,慢慢被撑到极限,饥渴妖挠的紧紧鳄住他。   “你好紧、好湿……”   他将额头贴在她香汗淋漓的颊上,放缓了捣弄的速度,延长了爆炸性的高潮,让她迷乱了心神,什么也不能想,只能耽溺在他给予的甜蜜之中。   温柔的侵犯,像融化的糖蜜,幻化成一丝一缕的缠绵,将他们绕紧,身心都融解了,理智的束缚也抛却了,所谓的永恒似乎在这一刻降临……   她如歌的娇啼浪吟,他如浪的纠缠侵犯,她攀越情欲的云端,他穿越情伤的禁忌,贯穿了她的灵魂,搂住了她的心。   在释放自己最真的情感那一撰间,他抱紧了她,嘴唇轻贴着她——   “我爱你。”   她趴在他胸膛上,渐渐平息爱欲的烈焰,双手紧攀着他,两颊是玫瑰色的红艳,被吻肿的嘴唇徐徐吐气,目光迷茫散乱,许久找不回焦距。   他说爱她。   没有听错,他刚才确实说了那句比百克拉钻石更珍贵的“我爱你”,还是在她意识最凌乱的时候,一次又一次贴着她的嘴唇,随看灼热的暖流释放在花心深处,那句“我爱你”也不断吻入她嘴里。   一向不懂什么叫做害羞的孟梦,这次连耳根都润红似火,脚趾也随看回忆起刚才欢爱的画面而羞红时起。   “殷旭海…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伪装绅士的疯子。”   渐渐找回了意识,孟梦发出难以置信的呻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在车上……万一有记者跟拍怎么办?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你再继续配合我母亲玩那个无聊的配对游戏,我保证我会疯得更彻底。”他像只猎食完毕的雄狮,双眼微眯,散乱的头发软化了太过冷肃的睑部线条,透着几分慵懒感。   心跳骤快,她发现这样的他,比起平日寒得像块冰的借傲模样更具杀伤力,她的抵抗力都被削弱到近乎零。   刚才的欢爱几乎耗尽了她所有体力,他根本是一次讨尽这半个月累积的分量,把她折腾到不得不开口求饶才肯停止。   “你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当初看看孟美的眼神一样。”她不知道秋后算帐有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一吐怨气。   “梦梦,够了,我必须一次把话说清楚。”殷旭海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看她。   [当初,我确实是喜欢孟美,但我跟孟美的感情很单纯,没有机会再深入发展,她在我心中是一份遗憾,但不是绝对,我喜欢她,那种喜欢早已经随着时间升华为家人般的感情我爱的人是你。]   听见他无比郑重的告白,孟梦傻了,心跳几乎静止。   “那你为什么要跟田怡姗在一起?”   “因为我太生气,想让你也尝试看看我的愤怒,看起来我似乎成功了。”   耳边传来他的低沉笑声,孟梦虽然气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确实狠毒的刺伤了她的心。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在口头上示弱,不管在任何方面,她都是强势过人,即使是感情,她也不愿委屈求爱。   即使是在爱情的岭域,她也不愿意输。   一开始跟自己的赌注,是她唯一一次的退让,把自a暂且抛到一边,委屈自己不顾一次去争取他的爱情。   但是维系自我,却是最后的底限,绝不容许触犯。   她低估了他对她的影响,也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在乎与感情,才会在这场赌注中渐失自我。   “是吗?看来我也应该找个像你的替身,好好玩一玩这样看来,殷毓洋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选。”   殷旭海双臂绷紧,将她缠紧,声音像吃了十吨炸药似的暴躁,“有我在,你休想!”   “你吃醋了?”   美丽的娃娃大眼闪耀着得意亮芒,玫瑰色的精致睑蛋酿着甜美笑容,一时之间卷走了他的心神,占据了他灼热的视线。   “对,我吃醋了。”   完全没预料到他会大方承认,孟梦一整个错愕呆住。   殷旭海唇角浮上笑意,扣住她的后脑,用着无比轻柔的力道吻着她,微肿的嘴唇像一颗甜糖,被他含在唇舌间细尝。   “我爱你,真的爱你……梦梦,不要再怀疑我,也不要再感到不安,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不是孟美。”   “我办不到,我还是很不安,我甚至曾经动了……就这样假扮成孟美跟你过一辈子也无所谓的念头。”   她很害怕,怕自己会因为太过爱他,最后走上了粉碎自我,伪装成孟美取悦他的险路。   所以她才想放手,保留最后的自我以及残存无多的自尊心。   殷旭海吻看她,淡淡叹气,“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放下那些恐惧和不安,完全的信任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每每抱看他,感受着   他的体温与气息,心却悬浮在半空,很不踏实,像是随时会往下坠似的。   “梦梦,我真的爱你。”   “让我好好想一想,我的心很乱。”   殷旭海沉默了片刻,抱着她坐正身子,捡起被扯落在皮椅角落的底裤,再抽过纸巾替她整理腿上的湿泞。   孟梦也出奇的乖顺,任他纾尊降贵的帮她穿戴整齐,垂下雾气氛氢的双眸,看他替她扣上一颗颗衬衫钮钮,然后拢握住她的双手。   男性拇指在白嫩手背上轻轻摩掌,殷旭海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出令她震惊的惊人往事。   “孟美曾经要我好好抓住你,她对我说,你才是那个适合陪在我身边的人。”   相同的话,孟美居然也向殷旭海说过!   孟梦惊愕得说不出话。   [以前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随看这么多年过去,我默默观察看你,熟悉你的一切,我慢慢发现到你的存在感太强烈,你的种种特质都吸引着我,我无法不去关注你,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无法再容下其他人,甚至是孟美。]   “你真的爱我?”她颤着嗓音轻问,双手被他包覆在温暖宽大的掌心之中,就如同她的一颗心自始至终被他搂握在手。   只要他轻轻一松,那颗心就会摔在地上化成粉碎。   可是他没有,他选择握紧了她的心,把它捧在手掌心上,万般珍惜。   “梦梦,我真的爱弥,爱到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我甚至不能容忍别的男人靠近你。”末了,依稀可以听见他低声咬牙又补充一句,“往后不准你再跟毓洋单独来往。”   不是梦……他真的爱她。孟梦在他眼里看见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孟梦笑了,眼角却浮映着淡淡水光。   殷旭海凝视看笑中含泪的她,心口一阵暖,好像迟到已久的春日暖阳,终于融化了他内心冰封已久的霜雪。   “把你的不安和恐惧放下,相信我,好吗?”再一次,他真心的问。   孟梦却没有说话,又是笑,又是摇头,又好像不知所措似的,水晶般璀灿的美丽大眼凝瞅看他,就只是专注凝神的瞅看他。   即便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和回应,但就在那一天起,那道横互在他们之间名为“孟美”的禁忌裂痕,渐渐地崩解了……   感情的加温,融化了近半个月的冷战。   搬回殷旭海的住所之后,才发现冷战的那半个月里,他已经将整个家的摆设撤换,就连墙壁都重新漆上了温暖的米黄色。   他是认真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用心,不安与恐惧似乎也逐渐变淡,她甚至可以和他聊起关于孟美的点点滴滴。   刻意避谈,反而加深彼此猜忌,倒不如毫不避讳的挂在嘴上,更能直接窥刺他的反应。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当他谈及孟美时,在他脸上可以看见带着缅怀的浅笑,就如同想念一个家人那般,无关乎情爱。   禁忌不再是禁忌,他们甚至可以在用餐时谈论起孟美,或是玩笑之间提及,仿佛她还在他们的左右。   至于殷家长辈嘛据说很惨,因为在她与殷旭海的冷战结束之后,就轮到了他们遭殃。   殷旭海已经长达三个月之久,没回过殷家主宅,殷家长辈上公司找人,也被他避而不见。   “这样做好吗?”昨天夜里,欢爱过后,她趴在他身上笑笑的问。   “让他们知道自作主张,妄想摆布我婚姻的后果不好受,他们往后才不敢再犯。”他口气寒人的说,在她光滑美背上来回爱抚的大手,却灼烫似火。   至于那位唯美梦幻的山寨版孟美呢?   原来她彻头至尾就只是个帮凶,帮看殷旭海演出一场暖昧戏,好让她醋海生波。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工于心计又卑鄙无耻的男人?”当时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她重重地捶了他硬绷绷的胸膛好几下。   那位工于心计的卑鄙男人,却拉过她的手,逐渐往下,将之按在灼热的亢奋,合住她白润的耳珠子,在她耳边低喘喃语。   “如果不这样做,你怎么会彻底清醒,又怎么会好好抓紧我?”   “殷旭海,你真的很讨厌……”   她的娇喘与呻吟被他吞吃入口,只剩下两具相缠的火烫身躯,紧紧缚住彼此。   水乳交融的亲密,爱欲相连的肉体缠绵,已经成了每天每夜的夫妻课题。   爱与欲,原来是切割不开的共同体。   深夜,当他们双双在情欲的高潮退去之后相拥入睡,她作了一个梦,一个宛若实境般的梦。   梦中被一团霄虹般的光雾包绕,飘浮的云海在不远处,层层迭迭,变幻无穷。   白茫茫的云海上端,开满了彩色妖异的花朵,她和殷旭海牵看手,并肩走过遍地生花的云海。   孟美站在前方不远处,笑盈盈地望着他们,身上穿着她最喜爱的纯白洋装,一头娃娃色的深棕长发顺风飘逸,没说什么,只是笑瞅看他们,笑颜一如尚在人世时那样甜美。   [美美。]   她喊了一声,但是孟美却对她摆摆手,转身离开。   她心一急,想追上孟美,殷旭海却拉住了她,轻声对她说:“放下吧。”   泪如泉涌,但是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因为她看见渐走渐远的孟美转过身,对他们两人低喊一   “千万不能再放开对方的手喔,一定哦,不然我会生气。”   很像梦,却又不太像,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下意识地看往前方——   从何时开始,殷旭海的胸膛正式成了她的床,欢爱过后,她总是趴在他胸前入睡。   那张深远入刻的俊颜已经安稳沉睡,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睑蛋,平息了她因为梦境而激动不已的心。   伸出纤指,细细描绘起他英挺的五官,那宛若艺术家凿刻的立体线条,让人望之看迷。   出神凝望了好片刻,她才收回眷恋的眼神,枕回他胸膛上,却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脑侧的某道重量。   她摸摸左耳上方的侧发,指尖触及一支发夹,她诧异的将它拿下,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一看,她愣住。   竟然是那天在飞机上,他握在手中的那支白玫瑰发夹。   不是为孟美而买,而是准备送给她的。   这个念头飘入心底,化成了暖暖情意,也使得眼眶微微发烫,她将发夹重新别上发侧,又摸了摸已经维持好几年的短薄赫本头,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弯月。   殷旭海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她浅浅微笑的静美姿态,娃娃般美丽大眼蒙看两层水雾,盈盈凝视看他。   他抚过她的眉眼,托起她水嫩的下巴,吻住她滑润的唇瓣.   她笑了笑,探高了光裸如玉的雪白双臂,圈住他的颈弯,在两片唇缠绵厮磨间,将那句藏在心底已久的动人爱语轻声喃出。   俊容展笑,他抱住了她,给予满满的拥抱,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轻喊她的名字,并告诉她,他爱她。   长年困住她的那些阴影,那些纠结不安,全都随看那个梦境,以及他不容质疑的爱,化为一阵风,慢慢飘出她的心头。   他们是相爱的,是属于彼此的,再也无须怀疑。 本文下载于书本网,网址http://www.zaxsw.org/ 或进: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n.com/